张宣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刚才不是说得很利索吗?”
“我只是想要个解释,你们把我们拘在这,又治不好我们,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还不能让我们牢骚几句?”
张宣是公认的好脾气,此时被这男人恶心得够呛。
“话说清楚,我们啥时候拘着你们了?你们随时可以走,而且我们这些大夫,尤其是程大夫,她日以继夜地为你们这些病人研制药方,连喝口水都没时间,你们怎么不记着我们的好?”
男人看了眼诸位大夫,眼神微慌。
“这病多严重你们不清楚?不体谅一下我们的辛苦就在这闹,你以为我们想有人死?”
突地,程筠拍了拍张宣的肩膀,示意他别往下说了。
张宣很听她话,当即闭嘴不言。
“朱大顺是吧?”程筠看向闹事者。
朱大顺眼神一慌,她怎么知道他名字?
程筠拿过手中册子:“不巧,你登记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张宣,你去把他的东西拿过来。”
张宣愣了愣,转身去了放东西的帐篷。
不一会,他拿着几个铜板过来了。
“给他。”程筠面不改色。
张宣将东西往朱大顺怀中一塞,朱大顺是猪脑子也明白过来了。
“你们要赶我走?”
“是你要走,不是我赶你走。”程筠看向跃跃欲试的人群,“其他人要走的话可以一起,东西我会如数奉还,但从这离开,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朱大顺不是真心想走,他只是憋得慌想闹闹。
哪知道这女人如此不给面子。
他涨红脸道:“我不走了,我不走了还不行吗?外面这么乱我能走哪去!”
程筠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朱大顺奇怪道:“明白什么?”
“现在轮不到你选择。”她面容极冷,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目光落在朱大顺身上仿佛在看死人,“县令大人,送走吧。”
朱大顺被捕头夹住胳膊,挣扎不脱,硬着头皮吼道:“你们看这臭娘们这么嚣张,肯定不会治病,不想死的跟我一起走!”
经过他这一鼓吹,本就内心不坚定的人纷纷过来拿自己的东西。
张宣恨的牙痒痒。
程筠不在意地道:“给他们。”
人走得不多,毕竟这有免费的白粥吃,他们寻思着,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张宣跟着进了设在难民营的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