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狩更是没被放过,作为欺男霸女的典型,尸体被阴凛吊在城门口三天三夜杀鸡儆猴,同样也是宽慰百姓。
覃夫人太过溺爱覃狩,助纣为虐,自然落不得好下场,贬为贱籍,也被判了流放。
不过覃州府去了西北边,她去了西南边。
至于两人能不能撑到目的地,犹未可知。
百姓们得知祸害除了,纷纷跪在阴凛面前感谢,送鸡蛋的送鸡蛋,送干粮的送干粮,阴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人群里逃了出来。
“要回去了?这么快?”阴湛还没在谢家待够。
“是,你娘在催了,而且事情处理完毕,再不回去也不像话。”阴凛眉眼冷淡,公事公办的态度。
阴湛舍不得地道:“不能再多待几日?”
阴凛平静地睨着他:“那你自己与你娘说。”
呵,要他自己说,那还不如把屁股递过去,让娘好好惩罚,算了,回就回。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与这家人的身份本就天差地别,早该走了。
阴湛收拾好包袱,里头是这些日子容婶给他做的衣服和程筠给的小玩意,又把从谢三郎房间里拿的字画和书籍放到原位,这才同程筠告别。
“那个,我们有缘再见。”阴湛抓了抓后脑勺,颇为可惜地道:“虽说不太可能再见了,但我挺喜欢跟着你们一起生活的,肯定会永远记得你们。”
程筠给几人收拾了干粮糕点,递过去道:“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能记得我们。”
阴湛气哼哼地道:“你怎么一点不伤心?”
这个小村姑,好歹表现点舍不得的模样,他要走了,她怎么满脸求之不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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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挑眉道:“为什么要伤心?你本来就是要走的。”
阴湛咬牙切齿地道:“无情的女人!”
程筠没有半点在意的情绪:“谢谢夸奖。”
“哼!”阴湛幼稚地甩了袖子,头也不回地爬上马车。
他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别人想巴结他都没机会呢,这女人居然一点不在乎他,还如此冷言冷语,他一定要这个女人后悔!
阴凛道:“他性子从小被宠坏了,还请程娘子不要与他计较。”
“不碍事。”程筠将糕点再次递出去,“拿着,虽不是值钱的东西,但能顶饱,你们路上可以吃。”
阴凛克己守礼地道:“谢谢。”
走到马车旁边,阴凛扭头看了眼,正巧看见谢三郎从屋子里出来。
他想了想,越过程筠走到谢三郎的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又走出来,朝程筠告辞,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马车渐行渐远,阴湛探出脑袋,朝程筠和两小只还有容婶用力挥了挥手。
“再见。”
离别的情绪总是在心里面作祟,让鼻子泛酸,容婶紧紧地捏着帕子,红了眼眶,第一个没忍住,眼泪跟着落了下来,她不忍再看,扭头回了屋子。
这晚,容婶没吃饭。
珺宝胃口也不是很佳。
程筠随着他们去,没有多管。
阴湛本来就是意外来客,走了,日子还是要照常的过。
夜黑风高。
鸭棚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道鬼鬼祟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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