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去了灶屋。
整个脑子还是木木的,在油灯下,能看到他整张俊脸红红的。
“熬好了。”
“谢谢相公。”程筠半躺在床上,端着醪糟鸡蛋缓缓地喝着。
谢三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筠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手指:“相公,我把你当成自己人的,不是你口中那样什么都瞒着你,你别生气了……”
“我——”谢三郎没生气。
方才只是担心她,他抿了下薄唇,盯着她道:“以后你不许再什么都不说了,我是你相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明白了么?”
程筠眸子亮晶晶的:“好。”
谢三郎松了口气道:“那你还要喝么?锅里还有。”
“不了,喝一碗红糖水就够了,喝太多也没用。”
“那你早点睡,我回屋了。”
“嗯。”
喝了醪糟鸡蛋,程筠觉得好些了,不过还是很疼。
头三天,她几乎都在床上度过。
金药箱好死不死的不给她变止痛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恨不得将金药箱扔进火炉里回炉重造。
三日后,生龙活虎的程筠回来了。
谢三郎是最高兴的那个,见她小脸没那么苍白,心情也放松不少。
这日。
张宣突然带着礼物上门,程筠这才想起来答应过他教他针法。
还有从程家那敲诈来的山契还没处置。
这些天实在是忙忘了。
“谢小郎君去书院了?”张宣探头探脑,他对谢三郎那冷淡的性子有点敬而远之。
程筠道:“去了,开始吧。”
张宣见直入主题,笑了笑道:“还是程娘子爽快。”
“学完了赶紧回去,没事别往我家跑。”程筠小脸冷冰冰的。
张宣意有所指地道:“怕谢小郎君误会?”
程筠挑眉。
针法并不是一次能学会的,她教了一次,就让张宣对着小铜人练,又给张宣讲解了针法的用处。
“这针法救的便是老许头那样的病人,再配着那个药方,能让病人恢复元气,你学会了,还得讲究力度和手法,缺一不可……”
张宣听得很认真,没有半点杂念。
学医之人,兴许都是如此。
“程娘子,我一直很好奇,你师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