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章绪宁也露出了尴尬之色,这句话她是没有立场说的。可知道了,不说又过意不去。
“对不起,有些唐突了,”她顿了片刻,“我不是要想干涉什么……听说,陆东廷要跟薛传霖合作,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丁悦和摇摇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竞舟告诉我的。”章绪宁一开始并不想说,但是这件事过不了多久都会知道,瞒不住。
听到程竞舟的名字,丁悦和瞬间就明白了。
看到丁悦和微愣的神色,章绪宁立马解释道,“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可能觉得他们是正常合作,不是针对程竞舟……”
没等她话说完,丁悦和打断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很多原因吧。”章绪宁叹口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我哥的原因吗?”
章绪宁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没有太多的迟疑,“有。”
原因很多,有对程竞舟的放不下的感情,对陆东廷故友的情分,对丁悦和朋友般的信任,自然也有对丁曜和陪伴的感激。
“主要是,我——信不过薛志满。”
跟薛志满的为人比起来,其他原因都显得不重要了,“你可能会觉得我武断,我也确实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就是觉得,薛志满跟陆东廷的合作有问题。”
程竞舟给她电话时,她还在工地。看到他的号码,是不太想接的,两人现在的关系,已没有接电话的必要,但铃声不停,大有她不接电话,他就会一直打下去的势头。
第三次打进来,两声后,她接通了电话。估计是没想到她真的会接,电话中,两人均是一阵沉默。
“有事?”章绪宁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
“陆东廷为了对付我,要跟薛志满合作。你去提个醒,薛志满绝不是合作这么简单,他要的也不是那几个点,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朝申。你告诉陆东廷,要对付我有很多办法,没必要把朝申搭进去。”
章绪宁很想问他,为什么自己不去说,转念想到,程竞舟即便跟陆东廷说了,陆东廷也不会信,只会以为程竞舟别有用心。
“我知道了,我会跟丁悦和说。”她也不想直面陆东廷,折中的办法就是找丁悦和,由丁悦和劝说陆东廷。
说完正事,又没了话题。已经分手的前任,实在没有嘘寒问暖的必要。就在章绪宁准备挂电话时,听到程竞舟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声音有些嘶哑,似乎还有点紧张,“你最近好吗?”
最普通的一句话隐藏着最深的心思,章绪宁在沉默一分钟后,除了哽咽时的声响,没有给半个字的回应挂了电话。
她的不好因为他这几个字冲破了所有艰难维持的平静假象,痛感像是长了角的怪兽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撞击着她每处神经。
太疼了。
章绪宁抿抿唇,不去想那个下午的自己,恢复情绪对丁悦和道,“还有一句话,程竞舟让带给陆东廷。”
“他说,陆东廷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丁悦和将话带给陆东廷时,陆东廷当场就冷了脸,臭的不行。
“又他妈是这句!他程竞舟算个什么东西,我不是他的对手?他有什么能耐?!不就是汇盛吗?那是他的吗?真他妈有脸说!”
“我跟薛志满是正常合作,他想干什么?!假模假样的掺和一脚,他妈的,他就是怕了,在背后使绊子。”
陆东廷的好心情因为程竞舟的一番话沉到了谷底。
“当初立禾也是,哥几个艰苦创业,他呢,背着我们,将客户推给了汇盛,要不然,你以为汇盛能有今天?!”
丁悦和听了他第一句话,就知道劝不了了,但还是忍不住道,“汇盛能有今天,绝不是因为那单客户。”
她不是想要为程竞舟辩白,那么浅显的事,她一个后来者都能看出来,陆东廷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