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非当然也不确定启褚会告诉自己什么,她也只是猜测,上次跟着阿满来这儿的时候,提到杜微澜把阿满送给她,启褚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虽然他的身份成谜,但她直觉,启褚跟杜微澜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大好。
楚战张嘴就要说话,苏知非感觉到了,拉拉他袖子让他闭嘴,又道,“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会一个人住在山洞里,你应该不经常出去,洞内这么干净,洞口也没有积雪,上下山一次又很艰难,所以应该有人每天过来。”
她听到阿满的呼吸声,又找到佐证,“阿满是一直养在侯府里的,但是我看你们两个的熟稔程度,阿满比起杜微澜更喜欢你,这就说明你跟阿满在一起的时间比杜微澜久,除非你之前就是住在侯府里的,不然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启褚看看她,又看看想说话,但一直不能开口的楚战,没见过,但是也不难猜出楚战就是定北侯的那位贵客。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没什么事就请你们离开吧。”
启褚没有要交流下去的意思,但就这么回去不就一无所获,苏知非扒拉着楚战的手指,想从指缝里往外看看,楚战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把她的手拿下来,“别动!”
苏知非只好作罢,但忽然想到阿满,又道,“人都说畜生凶狠残暴毫无人性,可我却觉得它们是最通晓人性的,就比如阿满,对杜微澜是敬畏且害怕的,后来被郡主送给我,我怕它,就把它关在笼子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时间久了,它觉得我对它来说没有威胁之后就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了,到了你手里又不一样。”
她换了种温柔的语气来形容,“在你身边,阿满是最放心的,不会害怕,不会畏惧,它对你是尊重,一种发自肺腑的尊重。”
启褚看着手边的阿满,摸摸它的毛,眼神迷离,“阿满是我跟小满一起救回来的,我跟小满一起喂它奶喝,一起给它洗澡,它不是畜生,是我的亲人。”
小满?小满跟阿满的名字很像,大约就是按照小满的名字取的吧。
苏知非没急着追问小满是谁,而是顺着阿满继续说下去,“阿满身伤有很多伤,据说都是郡主打的,都是听府里下人说的,也没法儿求证真假,不过阿满身上的伤口我也见过,从伤口就不难看出当时伤的有多重。”
这招果然有用,启褚听后愤愤站起来。
楚战看见他光着身子把衣服穿好,暗道幸亏捂着苏知非的眼睛,不然让她看见了,回去准得长鸡眼。
不过男人也有攀比心,楚战不由拿自己做比较,两个人差距有点大,启褚不如楚战,楚战身上肌肉结实,他个头不矮但是瘦,像个娘儿们一样,那什么也不如他。
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只在楚战身上存在,苏知非根启褚谁都没那个闲心去想别的,这么一看,他是真的有够无聊的。
苏知非听到哗啦啦水声知道他大概是出来了小,拉开楚战的手想看着启褚说话。
启褚随便穿了件长衫,带子松松垮垮系着,跑腿坐在床上,拍拍床沿让阿满也上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它身上的伤口,忽然扭头看向苏知非,问她,“上次你来的时候肚子有隆起,这次怎么没有了?”
苏知非扯掉楚战的手,“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她不说启褚也猜到了,“莫不是杜微澜害死了你的孩子,然后你来找我,想从我这儿了解杜微澜的事,然后寻机报复她?”
“如果只是杜微澜,我想对付她,用不着这么麻烦,她让我不好过,我也多的是办法让她难过,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那么简单,我也不会在这儿了。”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启褚挑眉,唇边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楚战沉不住气了,怎么着,当着他的面儿勾引他媳妇儿?还说不是小白脸,不是小白脸能这幅表情?
“说话就说话,你跟谁挑眉呢?”他往苏知非身前一站,横眉竖眼的,看就不好对付,好像下一刻就要动手打人似的。
启褚也不怕他,迎上他目光。
苏知非拉他,“你干什么?约法三章你忘了?”
“约法三百章也不能让我眼睁睁看着他跟你抛媚眼,我说呢,上次回去把人夸的跟天仙似的,这可不就是个天仙吗?眼神多会勾人啊。”
“胡说什么呢你,把嘴给我闭上!”她呵住楚战,转头对启褚道,“之前猜测你是杜微澜的相好,可后来又觉得不是,因为她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如果让别人知道我知道你的存在,别人可不会像她那么好说话。”苏知非说出自己的推断,“杜微澜是郡主,除了定北侯,还有谁比她还不好说话?”
启褚歪倒在阿满身上,他活的无趣,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发呆,再没有比他更无聊的人,眼下遇到这么个女人,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也不点破,让她继续往下说。
苏知非开始没想这么深,现在说着就越想越多,“定北侯知道你的存在,通过阿满又不难猜出你之前在侯府住过,住在侯府,不知道什么原因搬来山洞。每天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你的身份就只能是……主子。”
想到这儿她自己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你的年纪并不大,这么看的话,跟定北侯那个死去的儿子好像差不多年纪。……”
她往楚战怀里缩了缩,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世子早就死了,定北侯甚至因为这个拒绝了端康王,后来皇上召他回宫,他都找借口推掉了,世子不可能是假死,但如果你是世子的话,那定北侯这么做……”
楚战蹙眉,“这么做就是有别的目的,不然好端端得把活着的儿子藏起来干什么?”
启褚仍旧一副漫不经心样子,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