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令之前算是个中规中矩的清廉官员,只是身为盐场令,若是不学着从里面捞油水,指望用那点儿俸禄养活一家几十口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苏月跟她爹可不一样,她有野心,若是身为男子,是必定要有一番成就的,可惜生做女儿身,注定只能躲在背后暗中谋划一切。
当初也是柳潞麟,拿着盐引过来买盐,与盐场令交谈间,无意透露了想要跟盐场令联手,里应外合,做私盐生意的想法。
当时盐场令吓了一跳,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说要考虑考虑,回去之后苏月就建议她爹答应下来,毕竟这世上哪有守着一大块儿肉自己不吃的道理。
可盐场令担心上头查下来,他们一家都得跟着遭连累,慎重考虑过后,还是不肯答应。
苏月便私下去找柳潞麟,瞒着盐场令答应下来,后来盐场令知道也不得不顺着女儿的意思去做,毕竟话都说出口了,要是出尔反尔,没准儿就成了拦路石要被人清理了。
之后一来二去的,苏月跟柳潞麟好上了,盐场令担心闺女被人骗,干脆就悄悄记下账本藏起来,日后就算过河拆桥,他手里也有保命的筹码。
现在他们手里就捏着这个筹码,就算柳家想一脚把他们踹开也要好好权衡一下当中利害。
苏月计划的很好,只要账本没人找得到,到时候再找一两个替罪羊,没有证据,楚战也不敢就这么定罪。
可还不等计划实施,楚战就叫人过来请她了。
盐场令夫人现在犹如惊弓之鸟,“为何叫小女过去?”
侍卫木着脸,“我哪儿知道,殿下叫,你过去就是了。”
苏月心中也小有忐忑,但还是随他去了。
楚战难得有耐心像今日这般坐下来品茶,茶这东西,入口苦涩但回味却是香的,他一盏茶喝完,侍卫把苏月带过来。
苏月福身行礼,“见过二位殿下。”
“起来吧,那谁。……”楚战指指小德,“给她搬把椅子让她坐吧。”
苏月有些闹不明白眼前的阵仗,忐忑坐下,“殿下传我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没别的事,就想问问你到底把苏知非藏哪儿了。”见她要开口,又忙道,“你先别急着否认,这世上没有哪一个做了坏事的人会承认自己做过的,我来给你捋捋,苏知非被绑的前一天我们才查出点线索,结果当晚就被绑了,这也太巧了吧?”
“就因为巧合,所以殿下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肯定。”楚战品出茶香滋味来了,又倒了一杯,杯盖轻轻刮着茶沫道,“你今天出去都去哪儿了?”
苏月笑道,“难不成我也成了犯人,现在去哪儿都要向殿下报备?”
她不说,楚战替她说,“你今天去了赵府,准备来说应该是去了赵府书房,在找什么东西,应该是账本吧,找到了吗?”
苏月骇然,猛的站起来。
楚战压压手让她坐,“别这么激动,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一路下来就没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我都看见了,这时候否认就没什么意思了,老老实实告诉我苏知非在哪儿,她要是没事。我还能考虑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