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面色一暗,可当着苏念惜的面却不敢说,只道:“殿下在闻大夫那儿,没听说有什么不好。”
可苏念惜是何等敏锐之人,朝来喜看了眼,视线落在他躲躲闪闪的目光中,心头微沉,刚要开口。
“郡主?”前头有人快速靠近。
良辰也站住了脚,却并无防备,而是高兴地唤了声,“朱影姐,你的伤好啦?”
她的身后还跟着紫影与另外几个容貌衣衫不一的女子。
走到近前,与朱影齐齐行礼。
良辰道:“郡主,她们也是玄影卫。”又问朱影,“你们怎么都在这?也不让人往宫外送消息,郡主急得嘴里都长泡了。”
“……”
苏念惜清了下嗓子,问道:“朱影,你们都在东宫,莫非东宫近日有过凶险?”
朱影尚未说话,后头有两个女子玄影卫倒是微变了脸色。
“让郡主说准了?”良辰注意,语气都拔高了,“什么人敢在宫里刺杀太子殿下?!”
朱影朝四周看了眼,示意众人散开,一边引着苏念惜往里间走,一边说道:“明面上的凶险没有,不过暗地里的算计却层出不穷。”
苏念惜眉头一蹙。
又听朱影道:“东宫宫人本就不多,玄影卫更因这一回刺杀伤亡极重。太子殿下昏迷后,下药暗杀不休。奴婢便与玄影商议,由奴婢带着一众守着东宫的行走,而玄影则负责近身护卫殿下。”
难怪了,便是东宫被禁,一直没消息也太过异常,没想到处境竟已到了这般地步。
几人绕过太子平时用膳的春堂,继续往后走。
苏念惜看见了太子殿下的小佛堂。
玄影正站在门口,与人说话,闻声转头,明显惊愕!
挥了挥手让那人退下,同时快步迎了过来,插手行礼,“郡主!”
不过短短数日,青年冷峻的脸上已是一片沧桑,连胡茬都冒出来了,可见这段时间的辛苦。
苏念惜从良辰背上下来,问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玄影一顿,朝朱影看了眼,道:“还未清醒。”
苏念惜的心头一沉,“怎么会伤到如此地步?”
玄影却摇了摇头,“并非受伤,而是毒发。”
苏念惜脸色一变,“之前不是说已调整好了许多?”连气色都明显好转,咳嗽也不见。
虽在她面前发作过两回,可疏解过后分明没有异常。
“闻老说,是因为殿下近日毒发太过频繁,又屡屡刻意压制,毒素浸润血脉,再加上夏猎两日,太子殿下频频催动内力,毒素浸入更深,以致昏迷不醒。”
频繁毒发,刻意压制,频频催动内力。
桩桩件件,都是因为她。
一股刺痛没来由地扎入胸腔,痛得脊椎都在抽搐。
她咬住舌尖,没有说话。
玄影看着苏念惜的脸色,略沉默后,问道:“郡主如何能来?”
“我求了圣人。”苏念惜开口时才发现嗓音竟有点哑,微微一顿,再次问道:“太子殿下在何处?”
“在闻大夫的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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