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七皇子忽然发声,反对这么来搜查,他认为1000人马专注于搜查诸多宫殿还是不够,还是让这一千人分散开来,每座建筑外围先围上一些人,盯死目标可能的逃脱空间,随后等宫外搜查的那些人一点点抽调过来,等人马充足了,再展开彻底搜查!
楚飞反对说这也就会给嫌犯充足的思虑脱身办法的时间,而且太分散了各处兵力薄弱也有可能被对方浑水摸鱼渗透出去,再到调宫外人过来,恐怕又要几个小时,迟则生变。
可七皇子态度强硬,半点没有商讨余地。
云鸩看着七皇子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叹一声,对楚飞说:“一军长,照七皇子殿下说的办。”
“是,总指挥。”
楚飞令下,一千人大部分人马铺展了开来,最后留下的包括楚飞仅三十人一个排左右的兵力,七皇子这才稍稍松懈。
接下来,在枯等宫外的人马抽调过来的过程中,赛茜莉娅忽发声说:“我觉得有点儿怪。”
“怎么说?”云鸩问。
赛茜莉娅分析:“那个沈文应该是个智谋极高的人,如果那个被追踪的目标真的是他的话,他应该知道自己逃进皇宫后尾随而抵达的我们会如何反应,而一旦皇宫被包围,他就插翅难逃了,他因何会这么做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楚飞说:“第一个可能,这个目标就是个假的,真目标依旧躲藏在宫外,我们被诱骗了,其实调动宫外那些人根本不应该——”
这是在变相批判七皇子之前的仓促调兵命令。
“第二个可能,就是这个沈文在皇宫内早有准备,认为可以在这里完成金蝉脱壳,让我们空查一场……对了,皇宫内有没有通往宫外的密道?!”
七皇子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并没有,先代皇帝反对修建密道,认为修密道的话就是在为自己预留后路,是一种心理上的退缩行为,而不修密道会让帝王们在执政时有危机感,肯去正面面对问题。”
楚飞撇了撇嘴,没有评论。
云鸩沉默了会儿,忽说:“不会有这么简单,没有密道的话,不论什么样的金蝉脱壳都不会保险的,譬如就算他装扮成宫内的某一个人,也不可能永久瞒过去,因为我们可以禁止宫内人出入,直到对每个宫内的人完成鉴别为止,而躲藏在某个比较隐蔽的犄角里,这种办法同样难以长远,何况这些常规的办法在宫外同样可以实施,而且施展上更为自由。”
赛茜莉娅点头说:“的确如此,必然有一个更大的凭借,让沈文认为唯有潜入进皇宫内才有可能最大化地脱身。”
是啊,其实扩展开推导,别说是皇宫了,整座皇城都已被总计八九万之多的人马给戒严了,皇城之外还有数万的精锐正规军,即使皇宫内真的有密道,沈文金蝉脱壳了,也肯定还会陷身于皇城之中,退一步讲就算脱离了皇城,能逃脱掉皇城外的正规军队乃至各方面人马的追捕,难度也很大,充满着各种不可预测性。
这些一般性的结论,沈文作为一个高明的谋士不可能预判不出来。
那么,皇宫这个地方,会有什么最本质的不同吗?
云鸩脑海灵念一动,忽然低声啊了一下。
其他三人问:“怎么了?”
云鸩面上色变,说:“如果说皇宫比之皇城内的其他所有地点有什么最大不同的话,那就是皇宫内有一位至尊的人。”
赛茜莉娅瞬间明白了,吃惊说:“你是说皇帝陛下?!”
云鸩点头:“父皇陛下现在正病重昏迷中,身处太医院,大皇姐生前曾在皇宫内逗留,并在这里策划了政变,如果那时候她留下过后手也正常,沈文如果去往了太医院——”
七皇子面色大变,接口:“他会在那里挟持父皇陛下,作为顺利脱困的筹码!”
有了皇帝作为护身屏障,天下皆可走!
几人越发认同这个推论,震撼之下,一同疾步奔赴太医院。
而此刻,距离天亮仅剩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