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道紫影停在娄琴客栈门口那个油光锃亮的木桩前。娄琴用脚尖在木桩侧面轻轻一点。
“咔嚓”一声,像是触动了什么机括。旋即,木桩顶端青光一闪,竟然有一柄长剑从木桩里飞了出来。直直地飞入天上,又稳稳地落在了娄琴的手中。
那个木桩里竟然藏了一把剑!难怪她不让人栓牲口!
李小谦走到我身旁,开始摆弄一动不动的白景行。他问:“这老头是怎么死的?”
我说:“是被王冲毒死的!”
李小谦啧啧两声,惋惜道:“好一个武林盟主就这么死了。也不教我两招儿功夫。”
“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一个低沉而微弱的声音,从那个白乎乎的人嘴里飘了出来。
我和李小谦都被吓得猛然抖了一个激灵。尤其是李小谦,他的表现更为夸张,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全身巨震,险些坐倒在地上。
“你,你没有死?!”我惊讶道。
白景行晃晃悠悠的直起身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抄起一粒蚕豆放在口中,“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老夫哪有那么容易死?”
客栈之外。娄琴正与王冲打得难解难分,根本没有发现白景行已经醒了过来。
白景行看着屋外,说:“这瘸子腿脚不利索,功夫却当真不错。恐怕小姑娘要吃亏了。”说罢,他夹起一粒蚕豆,向屋外一掷。
我没有看到蚕豆去了哪里。我只听到门外打斗正酣的王冲“哎呦”一声,他身子莫名向前一倾,直直地撞向娄琴刚刚刺出的一剑。
这一剑,正中胸口。
我仿佛听到了利剑刺破血肉的滋啦声。娄琴手中的那柄长剑竟直直地穿透了王冲的胸膛。
这便是武林盟主的功力吗?
一粒蚕豆,杀死一个人。取人性命之事,在他手中竟然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巧。
王冲的眼中尽是疑惑、惊恐,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去看插在他胸口的那柄剑。剑就在那里,就在他的胸口。无论他信与不信,殷红的鲜血已经顺着剑身的血槽流了出来。
“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
娄琴也不敢置信地望着王冲的胸口。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扭头向客栈里看过来。
白景行微笑着向他们招了招手,喊道:“小姑娘,快来喝酒!”
娄琴喜出望外。她猛地抽出长剑,王冲胸腔的鲜血瞬间喷射出去,随即,“哐当”一声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娄琴快步向客栈跑来,满脸都是盈盈的笑意。路过门口的木桩时,她将剑向下一戳,长剑没入木桩之中。
“前辈,我以为你……”娄琴的喜悦的声音中带着呜咽。
白景行朗声大笑,说:“老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老夫饮酒如饮水,尝遍了世间的佳酿,那壶酒打在我鼻孔一过,我便知道里面下了毒药,又怎么会不做些防备呢?”
我明明看他喝到了肚子里,他要怎么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