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注视下,端木爱深吸了口气。
“要我说的话,怪盗团的存在毫无意义,更没有价值。”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而明智吾郎则诧异的望着她。
“可是,怪盗团不是连续解决了鸭志田和斑目画家的事件,让他们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吗?”
“那又如何?在我看来,这真是毫无意义。”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的罪行不被揭发,继续让那些受害者受苦,才是对的吗?”
“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也没错。”
然而,端木爱毫不犹豫的给出了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发言,而明智吾郎越发好奇了,他两眼闪光的注视着端木爱。
“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吗?”
“很简单,鸭志田和斑目的案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的受害者也不是一个两个,或许一两个人无法对抗他们,但是如果这些受害者团结起来反抗,那么他们的罪行或许早就得到揭发了,不是吗?”
一面说着,端木爱一面扫了一眼坐在不远处,一个正气鼓鼓的注视着自己的黄毛。
“据我所知,曾经有一名田径部的同学因为看不惯鸭志田的行为,所以反抗了他的暴行,然后被鸭志田开除出了社团,甚至连田径部都被解散了。如果这时候,大家团结起来,一起反抗鸭志田的话,那么学校方面也许还会因此对鸭志田进行警告或者处分。然而,这些人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认为是那个反抗鸭志田的学生不对———他们自己都放弃了抵抗,甘愿成为那个老师的奴隶,被他压迫,在我看来,这就是咎由自取,丝毫不值得同情。”
不得不说,端木爱这番话直接让场上场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还有斑目的剽窃事件也是一样,被斑目剽窃画作的学生又何止一人?结果呢?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当然了,一个人的力量小,比不过斑目可以理解。但是那么多被斑目剽窃的学生,结果都不敢站出来发声,而是在那里自怨自艾,直到斑目悔改了,这群人才敢露出头来,哭诉自己的委屈,说白了,就是一群懦夫罢了,既然是懦夫,那么自然只配获得懦夫的下场和代价。”
说道这里,端木爱冷哼一声。
“如果你抗争了,但是被社会击败了,那么你可以说是社会的问题。但是在你抗争之前,主动就放弃了抵抗,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那位被鸭志田霸凌而被逼选择跳楼的学生,她用自己的方式做出了抵抗,结果呢?其他学生还是像一群懦夫一样缩在墙角,任凭鸭志田的霸凌,在我看来,怪盗团根本就不应该让鸭志田悔改,连死亡的威胁都不能让那群懦夫自己站出来抵抗,只渴望英雄的拯救,这就是一种怠惰!他们自己都不愿意拯救自己,甚至都没有努力过就放弃,只期待奇迹的降临,那么他们也只配在别人的霸凌和压迫下做奴隶了!”
“…………………”
端木爱说出这些时那毫不掩饰的杀气滚滚而出,整个直播室更是一片死寂。就连明智吾郎也是面色一白,随后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那么,你认为如果他们做出了抗争,社会就会回应吗?”
“这是当然的,就好像前段时间,我们学校有学生在繁华街被黑道分子威胁,逼迫他们做坏事。这些学生当中有些选择屈服,有些则选择了抵抗———他们找到了学生会,说明了情况,而现在,繁华街那些黑道已经被一扫而空,主谋也被关押了起来………这已经说明问题了,没有怪盗团,人们也同样可以对抗罪恶。只不过他们大多数不愿意冒险站出来,而是更愿意让别人动手———所以我说怪盗团的存在毫无意义,如果人们自己不站起来反抗,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什么怪盗身上,那么他们依旧不过只是他人的奴隶罢了,不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毫无同情的必要。”
说完这些,端木爱扫了一眼明智吾郎。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还有问题吗?”
“没有,真是一个非常新颖的视角,让我受益良多。”
明智吾郎似乎也被端木爱这番话给吓坏了,他略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接着重新回到了台前的座位上,而其他人也是一时无语。
而这期节目播出之后,端木爱的言论也不出所料的引起了争议。有人觉得她说的没错,也有人觉得她的说法太过于残酷,还有人认为这只不过是还没走进社会的小鬼的妄想———一旦她走入社会就会知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而在学校里,端木爱自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毕竟她几乎是指着这个学校那些被鸭志田霸凌的学生的鼻子骂他们是懦夫,这也让这些人内心非常愤怒。
新岛真也找端木爱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
“不用在意这群白痴。”
端木爱直接摆了摆手。
“他们都不敢反抗鸭志田,哪儿来的胆子反抗我,也就只敢像以前那样躲在墙角说几句废话———懦夫的厌恶不痛不痒,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正如端木爱所说,那些学生怎么看她,她一点儿都不在乎。
毕竟,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自己操心。
那就是………深夜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