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的“鬼蜮阴兵”从“鹿角树枝”跳下地面,先是踉跄着几乎要跌倒,但它很快就扶住了石柱。
就在它定神的时候,第二只复活的“鬼蜮阴兵”从“鹿角树枝”上跳下了地面,随即是第三只……
这些复活的“鬼蜮阴兵”并没有在地面上停留很长时间,它们很快就朝着四面八方分散开去。
如果说刚才那片阴森森的石林是“鬼蜮阴兵”的坟墓,那么这片妖气蓬勃的石林,就是生产“鬼蜮阴兵”的工厂。
而且,“工厂”的占地规模明显要比“坟墓”来得大,我被抬着走了足足半个小时,还是没有走出去。我粗略地数了数,就在这半小时内,仅仅我所看到的、复活新生的“鬼蜮阴兵”就有200多个。
这一整片“工厂”的生产效率简直无法想象。
“传送门”那边的人类军队恐怕迟早是要顶不住的。
与此同时,我也确信,我正在接近火山的顶部。
空气中硫磺的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刺鼻。耳朵里,那种爆裂声和浓稠岩浆汩汩流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而且,四周的气温也在升高,我感觉自己被置身于火炉之中,窒息的热浪一阵阵地袭来,大量的汗液涌出,浸满了我的衣服,让我口渴难忍。
但让我骇异的是,我已经被折腾得要死要活,四周的那些“鬼蜮阴兵”却好像没什么事儿似的,甚至在它们皮肤的表面,都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汗渍。
“有水吗?”我压着喉咙冲着押送我的“鬼蜮阴兵”说道。
“忍忍吧。”为首的“鬼蜮阴兵”说道。
“爸爸,给口水……”我说道。
“别叫我爸爸,我不是!”那个“鬼蜮阴兵”的语气极冷,我的心里头也一寒。
这个地狱表面上热得出奇,但里面的人(鬼)血却是冷的。
此时,火山口已经近在咫尺,亮黄色的岩浆正在从火山口边缘汩汩地流出,就好像人体破溃的伤口正在流脓。
通往火山口的斜坡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鬼蜮阴兵”,一眼看不到尽头。
“柳阴兵”(我现在更愿意这么称呼我那个“阴兵化”的“父亲”)领着其他几个阴兵架着我,行进在阴兵丛中。
周围的这些阴兵姿势全都一致:右手擎着武器,左手背在身后,头微微抬着,放着幽幽荧光的双眼直视着前上方。
这么多双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一个点上。
我忍不住也抬头,顺着它们所看的方向看去。
距离我大概200多米的距离,在一片相对平缓的火山斜坡上,有一个比较高的平台,距离地面大概有6~7米的样子。
第一眼看上去,你会觉得这个高台是人为修建的——高台的四维全都是各种扭曲、变形的“人体”,很类似许多扭结在一起的“鬼蜮阴兵”。
但如果定睛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这些扭曲、变形的“人体”,是没有脑袋也没有四肢的。更像是某种液体在流动的过程中逐渐冷却、凝结,形成这样诡异的形态。
没错,这个平台应该是流淌的岩浆在冷却后形成的,不过其顶部应该是被人为修平,形成了一个10米见方的平台。
此时,在这个岩浆平台的顶部,站立着一个人——
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中,头上戴着模样极为怪异的一个黑色头盔,头盔的两边有两个鹿角一般的装饰物,右手拿着阴兵头权杖。
是大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