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候差不多了,蕉爷就抬屁股走了。
留下男花旦和姨太太们在一起。
男花旦后台卸妆后,要接受太太们打赏,然后陪太太们喝酒。
半推半就,欲拒还迎,这些货们,心里一万个想着扑倒太太,但他得装,装得彬彬有礼,装得衣冠禽兽,勾得太太们忍无可忍,才办事。
但这次面对的是蕉爷的姨太太,不是死了丈夫的富婆,或者丈夫无能、女子主外的女豪强,戏子们也不敢越雷池,生怕快乐一晚,痛苦一辈子。
姨太太们已经对蕉爷的心思心领神会了,直接把“面首”推到床上,完事之后,扔了一把大洋:“嘴要严,敢透露半个字,小心脑袋!”
戏子们连连称是,绝不敢透露。
睡了蕉爷的女人,那就相当于猪圈里待劁的公猪,睾丸已悬在半空,他们可不知道蕉爷阳痿,只以为是姨太太们风流成性,才做此一举,他们会守口如瓶,既保护自己,也保护姨太太们。
二十年,就这样过来了。
辛亥革命之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观念依然根深蒂固,三个姨太太,没有一个敢提出离婚,只有男休女,没有女休男。
况且,他是蕉爷。
蕉爷自知有愧,一直善待三个姨太太的家人,通商口岸的肥差,都留给三房姨太太的兄弟们了,也就是蕉爷的小舅子们。
后来,远东贸易公司盘过来后,各位小舅子,也是身担要职。
只是蕉爷的丈母娘们都纳闷儿:“怎么你们就不给蕉爷生个孩子呢?有了孩子才稳妥啊!”
三个姨太太分别对自己的母亲说:“是我不能生养,蕉爷重情,没休了我!”
“一个人不能生养可以理解,你们三个同时都不能生养?”
“蕉爷心疼女儿,为了茹茹,不再要孩子!”三个姨太太均如是回答。
聪明!
每当深夜,她们都想燃炷香,给蕉爷磕个头,她们终生感谢蕉爷,是蕉爷让她们脱下了女人与生俱来的枷锁,不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不用为生不出孩子而被公婆喝骂,不用为没生出男孩,被整个家族呵斥断了香火,不用谨小慎微、胆战心惊过一辈子。
她们吃喝玩乐,游山玩水,身材和皮肤保养得都极好。
只是随着年龄增大,看到同龄人的孩子渐已成人,母慈子孝其乐融融,想想自己膝下无子,免不了晚景凄凉,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事已至此,也无办法。
中午时分,三房姨太太都来了,昨晚为了避险,蕉爷把她们都藏在了码头的公司里,和几百员工在一起,三人知道出事了,蕉爷的事,她们一般不问,但这次如此兴师动众,她们知道出大事了。
一进蕉府的大门,就感觉氛围不对,大门上全是枪眼,半扇门都打烂了,来到院中,地面貌似被水冲洗过,但还是透着一股血腥味。
进了屋子,家具减少了一半,墙上都是弹孔。
三人见蕉爷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茶,一并扑过去:“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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