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姜易便是带着王嫣然,来到了清玄宗的渡引处。
还未进门,宗内便有不少弟子认出了他们这位拯救了整个五州的师兄。
“这便是一人独斩谢生魔棱,视尊者如蝼蚁的姜易师兄吗?”
“这般气宇不凡,定然没错了。”
“好可怕的气息,仅是看一眼,都有些头晕目眩。”
听得宗内同门如此夸赞,姜易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之间虽年龄相仿,却有种前者是老前辈的感觉。
随着姜易径直走入门内,他总算是再见到了自己曾经的引路人。
“杨大哥,别来无恙。”
而被唤作“杨大哥”的这位渡引使,在见到来者样貌后,显然惊喜万分。
“姜易!?”
“不错,杨大哥,自当年鸣寒宫一战,我们已有多年未见了。”
闻言,杨成苦笑了下,随即道:“是啊,当年尚只有凡境修为的孩子,转眼便成长为了傲视整个五州的强者,大哥为你感到高兴。”
见杨成眼中稍显失落,姜易遂催动神魂探查了一番。
“杨大哥,你的修为……”
长吁一口浊气后,杨成摆摆手道:“当年受谢生爪牙迫害的后遗症罢了,不值一提。”
姜易何尝不知杨成心中酸楚,同辈弟子修为皆突飞猛进,可后者却止步不前,再无寸进,其中落差,自然难受。
没有过多宽慰,姜易只是给杨成留下了一枚丹药道:“杨大哥,此丹兴许能治好你的暗疾。”
送丹完毕后,姜易便是告别杨成,与王嫣然重回通天塔。
望着姜易离去的背影,杨成不由得鼻头一酸,随即将灵丹服下。
不过片刻,因旧伤困扰而余毒淤积的血脉,瞬间畅通无阻,而更令杨成感到惊喜的是,其体内周天竟蜕变为了七十二周天,灵气体量成倍暴涨,令其直入尊者之境。
“好,好啊,我当年,到底是挖到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宝贝啊……”杨成饱含泪意,喃喃道。
另一边,姜易与王嫣然已然回到了通天塔。
在催动乾坤纳戒后,不过稍许,鎏金古阵便再次开启,随着一阵金光笼罩,姜、王二人踏上了返程之路。
虚空甬道内,姜易注意到了王嫣然的欲言又止,遂道:“师姐是想问,我为何如此着急的赶回上界吧?”
闻言,王嫣然微微颔首,于她而言,其只想借着下界之机,与姜易多待一会。
轻叹一声后,姜易不再隐瞒,将含清裳一事坦白。
“师姐,我何尝不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但时间不允许,魔族不允许,我自己,也不会允许。”
“此行告别,正是因为我明白,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将再无机会回来。”
听完姜易的讲述后,王嫣然玉齿轻咬,俏脸微醺,显然,她对自己小家子气的幼稚想法,感到羞愧。
半晌,王嫣然方才轻声道:“姜易,对不起,是师姐一厢情愿了……”
见王嫣然楚楚可怜的样子,姜易不由得心生怜惜,但他始终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
“我对师姐,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呢?”
姜易想不明白。
对于牧雨凝的感情,姜易始终记着,正是那风华绝代的蓝裙佳人一路相伴,方才帮自己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