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书房,说是去偏殿,这偏殿却明显有些距离,有慕容修在,秦可为心里有数,慕容靖不敢明着对她怎样,故而脚步沉稳,一点也不焦躁地跟在平喜身后。
期间,平喜好几次转过头似乎要提醒什么,秦可为都快速拉开距离,阻止了他的意图。直到跨进偏殿,秦可为抬脚进去,平喜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袖摆。
“娘娘--”
“平喜公公,多谢您了。我就在里面休息,不会四处乱跑的,您还是快些回皇上身边去吧,否则又该出乱子了。”
“喳。”平喜身子一怔,所有要说出口的话不得不全部压回腹中。
这样的目光他太熟悉了,平静又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自信。自从他答应慕容懿留下来,自从他答应会成为慕容懿在宫内的眼睛,他就一直期望着能再见她一面,能再看到这般让人安心的眼神。
如今都如愿了,他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偏殿内,装饰简单低调却不失奢华的气息,仔细观察一二便能猜出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不简单。但身份不简单的人,住处为何没有一个人伺候着。
秦可为眉头稍稍蹙起,脚步带着丝犹豫却不得不向内走去。
慕容靖准备好的陷进,她既然进来了,踩与不踩只怕结局都不会有改变,与其被动挨打,她宁愿去看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她才不信她解决不了呢。
深红色的床幔下,浅红色为底金色绣花的锦被,一位容颜称绝的妇人正安静地熟睡着,秦可为之所以敢认定这是个已婚成年女士,是因为她床旁木架上挂着的衣服并不是年轻女子会穿的。
其实从她的长相和皮肤衰老程度,根本看不出她年庚几何。
只是慕容靖将她丢到这妇人卧室里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这妇人有什么问题?
秦可为轻轻抬手,正想试探一下妇人是否还活着,床上的人却似乎被惊动了,豁然睁开眼帘,在看到秦可为时先是一惊,随即清冷的眸子里装满了怒火。
“滚!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哀家面前,哀家就算自戳双眼也不愿再看你一眼,狼心狗肺的东西!滚!给哀家滚出去!”
哀家?
难道面前这货是太后?
可慕容靖将她送到太后面前又是唱哪出?总不至于是要治她个不尊敬长辈之罪吧?
秦可为眉头深锁,这样的罪名实在太轻了,根本不值得慕容靖如此大费周章,没有时间给她去做充分的思考,门外已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可为膝盖一弯‘嘭’一声直接跪在妇人面前。
“母后,母后您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给您道歉还不行么,你要踹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滚呐,我的心,我的心真的好痛,呜呜呜。。。。。。”
哭声断断续续,祈求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心疼。
门被推开的那一霎,秦可为几乎看见慕容靖得意的嘴角,挂着一股奸计得逞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