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程公不记得令尊的遗言了?要一直做个伧狗的顺民吗?”
“孙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离开宣城来见我,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人头还保得住吗?”
“乌程公的头是还在脖子上,可我怎么听说,乌程公只是被一个孩子教训两句,就从建康城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这还是那个跺跺脚,江南就抖三抖的周家吗?”
“我知道你的来意,但眼下我被看管的太紧,这里的太守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三天两头就来我府上问候,那个殷勤程度,都让我怀疑,莫非他是我哪里不小心留下的儿子?”
“乌程公,不能再等了,万一伧狗们把湘州也打下来,那他们可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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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眼下,我有粮无兵,也只能是生闷气,而且大房那四个兄弟,总想抓我的错漏,好夺了我的爵位。”
“乌程公不要担忧,我有一个多年老友,吴兴郡的功曹徐馥,他家里颇有私兵,再加上乌程公的名声,还有我的族人,咱们三郡齐出,共同举事,合围丹阳,直指建康城。”
“这……,事关全族性命,我还要和叔父商议商议。”
“如此,我静候佳音。”
孙弼没有过多纠缠,从义兴郡出来,就到了吴兴郡,见到了自己的老友徐馥。
“徐大哥,现在只有你能救小弟了。”
“孙贤弟,这是哪里话,快起来,到这里就是到家了,有话慢慢说。”
“徐大哥,那宣城公欺人太甚,小弟实在没有活路了。”
孙弼就把司马裒做得那些事情添油加醋的又一说,当时就气炸了徐馥。
“岂有此理?这就是不给人留活路嘛,贤弟不要怕,我在建康有几位说得上话的朋友,我给他们去几封信,让他们在琅琊王耳边吹吹风,把宣城公调回去。”
“大哥,这不是长久之法,如果这就是琅琊王的意思哪?我还看到郭璞在宣城公身边,传说这个郭璞经常出入王宫,说不定他就是带着琅琊王的旨意来的。”
“哦?要不然这样,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你带着族人到我这里来,我总能找到一块地方安置你们。”
“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吴人要被伧狗欺负?想一想他们刚渡江时的狼狈样子,连琅琊王都没有多余的衣服,现在哪?哪个不是腰缠万贯,这些钱可都是从我们的兜里抢过去的。”
“贤弟,你想说什么?造反吗?你又不是没看到,钱将军,周将军哪个不是朝廷的正牌将军,又有哪个成功了?”
“大哥,那是我们心不齐。打败钱将军的说周玘,打败周玘的是他的弟弟周札。你难道就这么看着这群伧狗把我们一个个的除掉?”
“你想怎么办?”
“伧狗能够离间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离间他们吗?我从周勰那里来,听到了一件事情,王家要和周嵩联姻了,婚期就定在明年的年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周两家,本来就是世交。”
“这不是被那个伧狗拎着耳朵听了一遍孝经嘛,我就去翻了翻晋朝的礼制,里面有这么一条,叔母丧,二等齐衰,丧期一年,不婚娶。”
“王家兄弟都正当年,妻子没听说哪个快死了……,贤弟的意思是?派人去毒杀,可不管是乌衣巷,还是豫章府,都是戒备森严,我也不是没派过人。”
“有一个人,虽然也是王家的兄弟,却不住在乌衣巷,自己盖了间茅舍,住到可道观旁边。”
“哦?王家还有这等人物。”
“这人还是那要结婚的王籍之的嫡亲叔父王彬,他的夫人不会太难杀吧?”
“那当然,我手下这些死士也不是吃白饭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大哥办事,一向稳妥。”
联系好一切的孙弼,悄悄的进了建康城,到了最后一处,见到了他最后一个要拜访的人——南顿王司马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