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陶洪没有赞成或反对,只是顺过身边的茶杯,揭开盖子来,品了三口。
“马大人,这茶,属实不错。”
“大公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他们不给咱出路,咱们何必要愚忠到底哪?”
马隽也站起来,跨步来到了陶洪身侧,与郑攀一左一右,把陶洪夹在了面前。
“先坐下,再着急的事情,也要先把这杯茶喝完不是?”
马隽看了郑攀一眼——大公子这个反应,是同意哪,还是不同意?
郑攀立刻摇了摇头,觉得陶洪的目光索了上来,又趁势转了转脖子,再用手拍了拍后脖颈,这才泄气似的坐下。
“二位大人的忠心,我都知道。只是二位大人势单力孤,远远还不是王廙的对手。”
郑攀扫了马隽一眼,目光再次放在陶洪身上——这话给了一个方向,对手从建康的大多数人,一下子缩小到了王廙一个人。
“主公在荆州素有恩义,末将相信只要旗帜一举,主公的那些旧将定会纷纷赶来助拳。”
郑攀再次试探陶洪的意图。
“哦?”陶洪身子转向郑攀这边,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这么说,二位大人也觉得应该把王廙挡在荆州之外?”
郑攀眼睛不敢动,扶着右腿的右手敲了敲膝盖。
那边的马隽立刻领会了郑攀的意思,立马就开口补充道,
“大公子,实不相瞒,郑兄此次前来,就是商讨此事,但我二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个分寸来,正好大公子就来了。”
“这样嘛?”陶洪挪回屁股,看向另一边的马隽,“我听说,杜曾就在襄阳,二位大人是怎么做到,和杜曾相安无事的哪?”
马隽目光不敢挪开,动了动屁股,嘴唇砸吧砸吧,右手狠狠的一拍大腿。
“哎,都和大公子讲了吧。我们两个臭鱼烂虾,哪有那个本事,这都是王家大公子王悦留下来的棋局。他让我们二人每逢初一十五到城外的道观去敬香,也是奇了,在那个道观里,居然还有杜曾留下的联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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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陶洪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举向了房梁,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武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悦就在面前——
他上顶着天,下踩着地,整个荆州都是他的棋盘,荆州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这么说,大公子接受了你们的礼物?”
“不但接受,而且是欣然接受。”
“那不应该啊?按照大公子的影响力,就算不能保住父亲的刺史位,也不至于砍头啊?”
“王长豫当时就嘱咐我们二人,如果遇到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可去那个道观寻找答案。”
“这么说,那个道观,二位大人已经去过了?”
“去过是去过了,但日子错过了初一十五,里面的人只是一些游方落脚的道士。”
“如此说来,如果我今天不来,明天就是十五。”
“大公子,末将说句不好听的,你来不来,明天都是十五。我们二人都必须去了。”
“哦?却是为何?”
“长安派来的荆州刺史第五猗,他发下了命令,召各郡太守到襄阳去,商讨讨伐荀崧的事宜。”
“讨伐荀崧?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