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猗把陶洪、王贡交给了皇甫方回,自己一转身又来见王羲之和荀灌。
“二位贤侄,这几日朝夕相处,也是难得的清闲吧?”
第五猗倒是不客气的坐在二人对面,自己给自己来了一杯酒。
“看样子,刺史大人是又有好消息分享喽。”
“哎,逸少贤侄,我的好消息可就是你们的坏消息。”
“无非就是玩火,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刺史大人小心玩火自焚。”
“贤侄倒是很贴心,怎么样?这个地方,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吧?两位贤侄可不要辜负了我这番美意哦。”
“刺史大人的野心,一点都不必长安的索、曲小啊,你这是想一手控荀王,好大的手笔。”
“哎,怎么能说是控哪?是合作,我们三家合作,共分天下,岂不美哉?”
“刺史大人,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哈哈,身份,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嘛?我被杜曾关押的时候,也没见那个忠于王室的人,来搭救啊?自古君君臣臣,君尚且不君,我们又何必要执着于臣道哪?”
“倒是没看出来,才几天时间,刺史大人就想通了。该不会又有什么高人指点吧?”
“贤侄,这就不对了。人人都有秘密。你怎么能套我的话哪?我这险些借着酒劲就说了出来。那不是害了人家?”
“刺史大人又何必忧虑哪?我实在想不出,谁的筹码还能比荀家、王家更多。这个恶人,可以由王家来做。”
“贤侄这话什么意思,世叔听不懂哪?方才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了择日不如撞日,就把二位贤侄的婚事给定下来?”
“王荀联姻?刺史大人是要把建康、长安的皇上王爷们都吓死吗?”
“他们不该死吗?”
“那大人您哪?你无端挑起风云,又该不该哪?”
“我?我无端?我看建康不但想要两个荆州刺史,还想要两张龙床。长安一张,建康一张。”
“莫非,大人也想在荆州再放一张?”
“有什么不行的吗?胡奴都可以称王言汉。”
“第一个这么想的王浚,现在他的头还在到处游走。”
“你看我是王浚嘛?”
“幽州背燕拥冀,天下起兵宝地,尚且身死名臭。荆州四战之地,兵匪横行,豪强林立,窃为大人担忧。”
“如果加上你们王家和荀家哪?”
“君子不立危墙。”
“我听说王廙是你的嫡亲叔父。你不如先答应下来,否则第一个要祭天的就是世将兄了。”
“君子公私分明,不肯以私废公。”
“那就是说没的商量,非得把你交给杜曾,才能成全你的君子之道?”
“一切全在大人,想死还是想活,也全在大人。”
“吆,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说说怎么就让我死了?”
“这个还不容易,杜曾本来就是个火坑,之前大人还可以说是被形势所迫,这次要是再走老路子,可就没人能为大人开脱了。”
“开脱?还有人替我开脱?一个个都巴不得我早点死,好到荆州来抢上一嘴。”
“大人既然知道,又何必自寻死路哪?”
“死路?活路在哪里?你们给我留活路了嘛?就说我自寻死路。”
“兵合一处,大人仍不失为征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