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秀才才走不久,便有三四个人相携着一同而来,正好与许秀才隔开了时间。
“你当真瞧见了那许秀才与三丫在此拉拉扯扯的?”
若是苏妗在此,定然能够猜透这相携而来的三女一男的身份,因为早上刚碰过面的赵氏也在其中。
领路的赵氏手中还抓着根洗衣用的棒槌,听见自己的婆婆,也就是苏妗的大伯娘开口询问,当即飞速的应下了声。“是啊,这个儿媳怎么敢骗您?要不是早上洗衣裳的时候,我无意间把这棒槌给落下了,咱们一家子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要是当真如同你所说,三丫那死丫头与许秀才拉拉扯扯,那以往她们必定是有私情。”大伯娘下了这个结论之后,当即转过头去观察着身侧看起来年岁甚大但是步伐矫健,面相刻薄的老妇人开口道。“婆婆,那这般说,许家是伙同了三丫死乞白赖的敲诈了我们家的银钱!”
苏奶听到这话,双目一挑,原本看起来便算不得和善的面容越发刻薄,叉着腰破口大骂。“三丫那个丧门星,我好吃好喝的将养她长大,她不孝顺孝顺我这个老婆子也就算了,还联合外人来敲诈我的银钱。”
说道这里,苏奶越发觉得十分气愤。“看我不扒了那丧门星的皮!”
“婆婆莫气。”眼见苏奶的怒火被成功催生,大伯娘跟赵氏互换了个眼神,当即继续添油加醋。“这教训三丫是自然的,但是许家吞了自己的那点银钱却是定然要追回来的。”
眼见苏奶听到钱字登时来了精神,大伯娘便再接再厉的鼓舞道。“最近许家的日子想来过得不错,当初坏了三丫的名声,害的三丫只能草草的被抬进那纪家院子里,要知晓婆婆你养大三丫也花了不少银钱,这损失必定是要许家给的,否则。”
听着大伯娘跟赵氏你一言我一语的添油加醋,苏奶当即觉得白花花的银子好像是向着自己飞了过来一般,一拍大腿开口道。“是,生养那个丫头花了不少银子,可不能放过许家!三丫过不上好日子,他们许家也莫想要过什么好日子!”
若是被苏妗听到苏奶这话,怕是会嗤笑出声,苏妗落得如此地步,不也有苏奶的驱使么?
几人相互说着,便已经到了原先赵氏瞧见两人拉扯的芦苇荡,只是他们来时,芦苇荡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
“人呢?”眼见先前商量好的话到了现在成了泡影,大伯娘的面色当即就不好看了。
“媳妇回家前他们还在这。”赵氏一下有些慌神了,如同没头苍蝇似得在芦苇丛里头来来回回转了一圈。
苏奶怀疑的目光停驻在赵氏的面上,面色难看的开口问道。“不会是你为了不做事,弄出这些是非来诓骗于我吧。”
赵氏当即将求救的目光投掷给了自己婆婆,大伯娘的面色虽说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却是勉强挤出个笑来。“婆婆,这般大的事,你就算是再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万不敢诓骗您。”
“兴许是那贱蹄子发现了人,故而先走了。”
任由谁白跑一趟的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先前已经谋划好,准备以此狠狠敲许家一笔的苏奶,她一双浑浊的目光死死定在赵氏的身上。
赵氏被苏奶看的不免有些心慌,好在一直并未出声的公公此刻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块染血的布块,依稀能够分辨出理当是袖炮上的碎片举到了苏奶的面前。
“娘,您看。”
赵氏看见这块布像是有了主心骨似得,当即开口道。“这块布理当就是三丫跟许秀才。……”
这话说到最后,赵氏不由红了面庞,这一块染血的布匹,未免让人多想,在场哪个没经历过?再加上纪洛是个傻子,不通房事实属正常,故而苏三丫的身子可能就被许秀才占了去。
苏奶想来也是如此想得,当即沉痛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大伯娘面上神色也带着几分古怪,瞧了那布几眼,凑近了苏奶耳畔低声给苏奶出主意,她可不管这布料上头的血迹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只知道有了这个证据,一定能从许家讹出更多的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