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孙荣藏住眼中精光。
天无绝人之路,春娘自以为看到了希望。
她如被打通任督二脉,撒谎不打草稿,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
“此事并非我所为,我怎会忍心对夫人下手。”
春娘眼中涌上一层春水,泪光荡漾,仿佛自己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泣不成声。
“这曼陀罗是我从贱婢房中搜出来的。”
“前几日夫人药中被人下毒一事我也略有耳闻,因此发现这曼陀罗后马上审这贱婢,未曾想她竟死不承认。”
“我才打了她几下,就被小小姐瞧见了。”
“老爷可要相信我。”
一字一句,字字裹着泣音。
可长孙荣并非三岁孩童,不会轻信她一人所言。
正巧,她在湖边殴打的那名奴婢也在不远处。
他暗藏威势的目光如有实质,遥遥落在奴婢身上,言简意赅道,“你来说。”
侍女的眼中滚着泪花。
委屈和不可置信几乎要从她的眼中溢出,她明白自己若不能辨明清白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和煎熬随着伤痕映在身上,她不看春娘投来的威胁目光。
“姨娘所言,没有一句真话!”
奴婢义无反顾的道出这一句后,一鼓作气道:“曼陀罗的事奴婢并不知情,曼陀罗世间罕见,奴婢并未本事寻到它。”
“你是受外人指示!”春娘垂死挣扎。
她万万想不到一向唯唯诺诺的侍女竟会背叛自己。
她不先反省自己的过错,倒用刀剜似的目光恨恨的瞪着奴婢,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
奴婢视而不见,字字戳中她的痛处。
“可姨娘若要让奴婢背锅,奴婢也无计可施,可是……”奴婢字字泣血的问:“我亲眼见姨娘你推小小姐入湖,姨娘可敢保证自己的清白!”
最后一句质问如石头兜头砸下,春娘无话可说。
“就是。”若若点头如小鸡啄米,软软道,“就是你推的若若,若若可不会记错的。”
她的话是再有力不过的证据。
孰是孰非,一眼见分晓。
奴婢挺直的腰杆微微弯曲,劫后余生般松了一口气。
大势已去。
春娘绝望的瘫软在地,精细保养的细指无意识的扣着灰扑扑的地面,不再负隅顽抗。
她沉默的目光藏着浓烈的恨意。
“为何?”长孙荣审视着她的一言一行,“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为何要害我妻女?”
仿佛听见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春娘扯着嘴角诡异的笑出声,宛如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婆娘。
“哈!”她破罐子破摔,目光怨毒如蛇信子,“我不止要杀你妻女,更想将你全家拉下地狱,你们又能奈我何!”
一言激起千层浪。
脑中“嗡”的一下,秦玉萍疑心自己听错了,可是长孙荣的反应已不容她再心存侥幸。
“贱人!”
长孙荣在家中一贯端着温文尔雅的面孔,鲜少有如此勃然大怒的时候。
“这么多年,养条狗都会对我摇尾祈怜,未曾想家中竟养了你这只白眼狼。”
他眼中血丝如网,怒气熏得面部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