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调令下来以后,李纲就借病推辞,上书几次请辞回家养病。
赵桓之前那是被郭京用修行套着,要保持无欲无求,无怒无悲的状态,所以一直没理会。
此时,赵桓“修行”停下来了,正是憋着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撒。
李纲若是继续请辞,一定会激怒赵桓。
本来,赵桓就对李纲颇有不满,现在要是再去触霉头,郭京救都救不及。
“不好意思,我们家郎主身体抱恙,不见客。”
高柄刚上去敲门,就吃了闭门羹。
李纲现在气得不行,直接闭门谢客。
不然,他担心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口不择言,说出什么给他留有把柄的话。
“国师也不见吗?”
高柄皱眉道:“我家祖翁乃是大宋国师,你去禀报给李相公,若是李相公还不见,那我们立刻就走。”
“啊?国师?”
门房听到这话,才伸出头看了一眼高柄,又看了一眼郭京那特定的大马车。
“您稍等,我马上去禀报。”
门房态度立马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狂奔着去禀报李纲。
虽然他家家主交代过,谁来都不见,但是国师那可不一样。
宫里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国师的面子却不能不给。
称病多日的李纲,听说国师来了,立马起身过来迎接,这步履生风的样子丝毫看不出病重。
“李相公,这几日可是躲够了清静啊!”
郭京一看到李纲便笑着调侃了一句。
他都快要忙疯了,这几天都没睡个一个完整的觉。
好不容易忙完,刚有个空闲就立马来找李纲了。
李纲听到这话,叹息一声说道:“国师就不要打趣我了,若非被逼无奈,我也不愿出此下策。”
李纲话里透出对赵桓的不满。
但话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了失言,左右看了一眼,虚引道:“国师,我们去书房一叙吧!”
“国师请……”
“李相公请……”
二人进入书房后,分主次落座。
下人端上茶水后,李纲交代道:“我与国师有正事商谈,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郭京又让高柄在院子里守着。
“听说这几日你已经上了十几道奏折,请求致仕?”
郭京开门见山,也不和李纲先寒暄什么了。
李纲一听这话,当即就失去了面部表情管理。
他含怒道:“国师若是来为陛下当说客,那就免了吧!既然朝廷容不下我,我又何必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
“完颜宗翰围攻开封府的时候,我李纲为了守城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我不求青史留名,不求陛下的加官进爵,我只想为大宋守住都城,为开封府三百万百姓守住生存之地。”
“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何陛下要听信谗言,如此辱我?难道这大宋朝廷就容不下一个忠臣吗?”
郭京摸了摸鼻子,谄笑道:“请奏陛下让你出京虽是耿南仲上的奏折,但却是贫道劝说陛下同意的……”
听到这话,李纲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眉头紧皱的看着郭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