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策面色微沉。
有些不喜自己在没有经过理性的思考下,便做出如此无聊的举动。
尤其是,他还跟十五那个憨憨一样,坐在房顶。
他耳力极好,好到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胳膊抬起时,溅起的水声。
隔着一层黛瓦,几道房梁的房间里。
例行同格桑在王府溜达完一圈的唐昭昭,已经在浴桶里沐浴了半个时辰了。
在格桑的催促下,唐昭昭不舍地离开浴桶。
美人出浴,被带起来的水花又重新没入水中,哗哗声,和类似于珍珠落入玉盘的叮咚声音交织在一起。
唐昭昭“这便出来啦”的嘟囔声夹杂在其中,一并汇入淮策的耳里。
淮策才在房顶里坐下没几息的功夫,便听到了唐昭昭从浴桶起身的声音。
非礼勿听。
他听到了。
淮策眼神微闪,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他微红的耳垂。
下一瞬,淮策离开原地,速度快到几乎要出残影。
王府的护卫突然觉得身边刮起一阵冷风,以为是天又转凉,缩了缩脖子,继续站岗。
*
厢房内,唐昭昭裹紧温暖的锦被中,记起自己还有一封信没看。
她让还未离开房间的格桑给她将信封递过来。
格桑也很好奇信中写了什么内容,将厚厚的信封递给唐昭昭后,坐在床榻边上,没走。
唐昭昭熟练地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拿出十张信纸。
几个月没见,唐昭昭父亲对她的思念之情跃然于纸上。
开头几张,唐国富惯例抒发了自己对女儿的思念之情和家中一些琐碎的事情。
二丫脾气越来越大,上次他因为太过思念唐昭昭,去找二丫聊天。
刚巧碰上二丫打架又打输了,心情抑郁,不愿搭理唐国富。
恰恰那日二丫又吃坏了肚子,肠胃不是很好。
它刚将至今还缺着一撮毛的屁股对上唐国富的脸,就蹦了一个屁。
唐国富差点厥过去。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唐国富写了很多,不仅写自己家中的事,连邻居家的儿子成婚当天天上突然兜头砸下一阵倾盆大雨这类事,也写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