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长枪,卸重甲,不服且来人间战,十八年后再重头!”
“霸气,好词!”
“朕还真的没有想到,小刀竟然还会写词?”
“啧啧啧,真不错!”
“虽然跟江白衣的词比起来好像还差了点意思,但已经写得很不错了!”
“就是读上去有些悲壮,尤其是这最后一句!”
“兆头不太好!”
“朕记得他大师兄方天青临死前在封夷关城头上留下的那首小词,最后一句也是这句!”
天承帝腰间挂着黄金宝刀,站在一块奇形怪状的太湖石前,看着手中那一幅摊开的长词有些感慨!
大先生眯着眼躺在不远处水池边的长椅上,淡淡地道:“陛下,可明白微臣为何要在马小刀离开前讨他一首词?”
天承帝愣了一下,把目光移向对方,缓缓地摇了摇头:“还请监国明示!”
大先生起身后从旁边小案几上取了鱼食,走到水池边开始喂起鱼来,神情波澜不惊地道:“从一个人亲手所写的字里行间,其实可以看出他的很多蛛丝马迹!”
“比如这个人本心是好是坏,是急性子还是稳重之人,隐藏着野心还是守规矩本份,忠心还是怀有二心,重情还是不重情,守诺还是不守诺等!”
年轻的天承帝默默听着,自嘲笑道:“这等本事,怕是只有监国才有了!”
“陛下此言差矣!”大先生摇着头道,“像先帝,像徐老头,像已经不在人世的两位度望府千候官,甚至像冯骥和张闻达,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人物,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本事!”
大先生扭头看了一眼天承帝,轻声道:“以后陛下的阅历积攒多了,肯定也会有这样的本事!”
“马小刀为人朕清楚,朕自然是信任他的!”天奉帝不解问道,“监国的意思,难道小刀不可信么?”
“那倒不是,起码目前来说,他对你的忠心的确是毋庸置疑的!”大先生神态悠哉地喂着池中的锦鲤,淡淡地道,“微臣只是想帮陛下理清楚你和马小刀之间的微妙关系!”
“微臣说的,不仅仅是你们现在的关系,还有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相处的关系!”
“马小刀如今年纪轻轻却已经位极人臣,功劳之大甚至可以说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这在天奉王朝绝对是史无前例,他的势头,在某些程度上甚至已经超过了当年那位最惊才绝艳的江白衣,王朝内外对此可出现了不少非议!”
“那些家伙就是闲得蛋疼,马小刀可是朕过命的兄弟!”天承帝语气笃定地道,“监国放心,朕不会理会外面的闲言碎语!”
“有两个词说得很好,一个是人心易变,另一个是三人成虎!”大先生背对着天承帝,突然问了一句道,“那么,陛下觉得自己可以信任马小刀多久?”
天承帝愣了一下,拿着纸卷缓缓走到大先生身旁,思索后道:“朕有点明白监国的意思了!”
大先生微微一笑,抓起一小把鱼食往池中鱼群最密集的地方撒了过去:“陛下从来都是很聪明的!”
天承帝正色道:“别的朕不敢说,只要小刀一直初心不改,朕就不怕他功高盖主,也不管将来别人如何编排他、非议他!”
“朕曾经说过,哪怕这个位置换了他来坐,朕去替他冲锋陷阵也是可以的,朕就是打架没他厉害而已!”
大先生闻言,看着身旁这位年轻的皇帝,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微臣知道陛下和马小刀关系要好,但不曾想竟要好到这种地步!”
天承帝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笑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朕打第一眼看见那小子起,就觉得跟他很是投缘!”
大先生抬头道:“当年,先帝跟小顾也是这样子的!”
天承帝笑着点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陛下不止聪明,运气一向也很不错的!”大先生淡淡笑道,“说起来,得亏先帝给陛下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给王朝留下了许许多多前赴后继的有用之才,陛下才能顺利坐上这个位子!”
“没错!”天承帝点头道,“虽说如今三个王朝的王座上都已经易主,但只有咱们天奉没有因为战乱伤到王朝根本!”
“所以,微臣以为,陛下的将来必定大有可为!”大先生把手中的一小袋鱼食递到了天承帝的手心之中,“微臣看好陛下,陛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