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声毕竟是打算掏教廷家底的人,教廷上层都这么重视的东西,她肯定要去掺和一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场宴会并没有在明面上公开,这也就意味着任何公开的媒体都不会报道这场宴会。
而徐颂声从自己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是:这是一场拍卖会。
一场由芙洛拉教派,光明教,还有帝国那些古老贵族们联合举办的一场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上所交易的货币并不是金钱,而是不同势力手中的筹码。
而这种拍卖会也并不是第一次举行。上任教皇的死,与那场大清洗,也是源自于上一场拍卖会的失败——筹码交换失败,文明的手段无法沟通,于是动用了不文明的手段。
结局就是大量的死亡。
这种拍卖会根本不存在混进去的可能性,因为每一个被允许进入宴会的人,都是公开媒体上露过脸,能真正代表一方势力做出最终抉择的掌权者。
虽然人不能进去,但是徐颂声有办法听到——或者说,完全看清楚——这场拍卖会的内容。
因为这场拍卖会内部设备采用了教廷的内网;宴会的举办地点是教廷内部的大宫殿。
而正好,现在教廷的内网已经沦为徐颂声掌心的玩偶。如果她不怕被人发现的话,几乎可以轻易的,随意操纵它。
只不过对徐颂声而言,现在还不到被发现的时候。
不知道沿着街道走了多久,狗腿累得直吐舌头,徐颂声也出了一身汗。她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牵着狗腿往家里走。
狗腿已经活动够了,甚至还有点累,所以完全没有反抗徐颂声,乖乖跟着她回家。
一人一狗的影子落在瓷砖地板上,随着他们的前进而移动。光看影子的话还有一点莫名的温馨。
到了傍晚,徐颂声前往教堂做晚祷。
她其实对天父依旧没有多少信仰。但毕竟在教堂上班,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徐颂声很少缺席早祷和晚祷。
晚祷一般在四点开始,五点结束——结束之后大部分信徒都会离开教堂,少部分原本就住在教堂的人,则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
从进入教堂开始,那些在暗中窥探徐颂声行踪的视线就消失了。
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教廷的人,自然而然的会认为徐颂声人呆在教堂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他们只需要在门口等着徐颂声出来就可以了。
这不能怪他们过分轻敌。
毕竟徐颂声的外貌是那样的具备迷惑性。
她纤细而弱气,容貌秀气但并不十分突出,虽然总是显得平静——但因为表情的缘故,使得徐颂声脸上的平静大部分时候更像是上班上麻了的死气沉沉。
没有人会意识到这个表面上,各方面来说,都绝对平平无奇,只有交往的男友格外耀眼的beta,实际上拥有着相当扭曲又可怕的性格。
第一次逃跑时徐颂声就已经验证了周澄午是很难甩开的。
这一点在徐颂声后面和周澄午相处的过程中,越发得到了验证。
固然,那位习惯了靠杀戮开解决问题的顶级Alpha,不是什么足智多谋的货色。但同样的,他并不是笨蛋。
因为抑制剂基因的缘故,使得周澄午对徐颂声有某种特殊的感应。这点徐颂声也曾经测试过,周澄午在‘找她’这件事情上确实天赋异禀。
所以徐颂声得出一个结论:她无法从周澄午身边逃离。
如果选择逃走的话,徐颂声根本不可能摆脱周澄午那样的怪物。他能挟持飞机一直追到海水,离开帝国的难度可远低于甩开周澄午。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徐颂声那颗聪明的,习惯于解决问题的脑袋,瞬间给自己提供出两个解决方案。
要么带着周澄午一起走。
要么……杀了周澄午。
在床上的时候,她无数次掐住少年脖颈,指尖触及他脖颈侧跳动的脉搏。尽管那并不是杀人的好时机,但在糟糕的高潮扑涌席卷之时,徐颂声无意识收紧手指的时候——
她浑浑噩噩的思绪里浮现出周澄午死在自己手上的幻想。
但并没有解脱的感觉,光是幻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心头就涌起一阵空虚。
她想起周澄午钥匙扣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挂坠,想起周澄午做的饭,想起周澄午满身杀气信息素翻滚的在出租屋里找到自己,最后却把脸靠在自己膝头的表情。
徐颂声总觉得爱一个人是很愚蠢的事情。
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能准确的告诉徐颂声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