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也好,其他人也罢,所有的对峙中,她都是一个边缘人。
事实上,棠沅在万安寺待的一个月里,一直在思索之后的处境。
她不可能再让自己处于危险中,但她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
牵机蛊和贵妃的位置,都只是一个助力。
她不可能帮皇帝,也不可能站在棠家那边,所以她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裴枭辞。
见棠沅许久没出声,钱三针问道:“心疼了?”
“没有。”
棠沅收拢思绪,对上钱三针质疑的眼神后,轻扯了下唇角。
“我只是在想,他们那么小看我,我该用什么来回敬?”
钱三针挑了下眉头:“你想帮裴枭辞?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选择棠家或者皇帝,坐下吧。”
棠沅觉得奇怪,依言坐下后问道:“师傅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我与裴枭辞的牵扯,不是比另外两方更深?”
钱三针笑了,指了指门口:“这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去问他。”
棠沅一愣,侧头看见裴枭辞时,眼眸瞬间睁大:“你什么时候醒的?不对,你何时过来的?”
“你和钱郎中离开后,我就醒了。”
裴枭辞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屋,一抹犹豫从眼底闪过:“这是要针灸么?”
钱三针颔首:“对,半个时辰便可,你现在不该过来。”
说话间,他扎下几根金针。
裴枭辞看着棠沅,见她眼神闪躲,就是不和自己对上,不由扯了下嘴角。
“不用躲着我,京城里的事与你无关。”
棠沅垂下眼眸,没有回应。
见状,裴枭辞拖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走到另一处。
钱三针啧了声:“别在这儿坐着,让安家的人赶紧准备药浴的东西。”
这时,穆然从门口探出头:“已经准备好了,要在何处泡药浴?”
“就……刚才那个房间吧。”
钱三针本想说自己的房间,但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对,就刚才那个房间。”
“好嘞。”
穆然应了一声,转头就走了。
之后的针灸一直处于沉默中,直到棠沅和裴枭辞都泡进木桶后,裴枭辞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