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天色幽暗,嫮儿躲在嬴政怀里,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有些急促,不及说什么,罗衣已被褪下……
回去时一干将领都在宫门口等着,嬴政将她从车中抱下来,她小心翼翼把潮红的脸藏在他怀里,也不知道会否被人看出什么。
只是那肌肤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印痕,宫人来服侍沐浴之时,一个个皆掩嘴偷笑,惹得她脸色益发绯红。
“唔……大王……”嫮儿可怜巴巴地看着嬴政,对方眉梢眼角皆堆着笑意,柔声道:“孤知道了,下次会小心一些不弄伤你!”
因分开的半个月嫮儿一直寝食难安,难免更瘦弱了些。回到咸阳宫嬴政就命厨房多给她进补,每天也总要将她揽腰抱起来觉察一下是重了还是轻了,闹的宫人变着花样送吃的到她面前,唯恐她哪天瘦了半两,一堆人就都要被大王责怪。
嫮儿哭笑不得,只得尽力把自己吃胖,吃多了难免有些反胃,连人也懒懒的,午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厨房今日用西域传来的香料烤了一只肥羊,嬴政用刀切给嫮儿吃。
可她闻见那肉片焦香的味道竟然很是难受,皱眉道:“大王,妾想吐!”说罢竟开始干呕,还昏沉沉的倒在嬴政怀里。
侍立在侧的李信瞧出了端倪,对一脸紧张的嬴政道:“大王,那个……夫人好像是……”
太医诊断过后,确然是有了身孕。
可嬴政却半分喜色也没有,问道:“倘若孤不想要夫人生孩子呢?”
太医闻言瑟瑟发抖,连李信也一脸惊诧,只是谨慎的闭嘴。
太医哆嗦着道:“夫人此刻大约只怀了不到两月,若要滑胎也并非难事……”
听到要滑胎,嬴政又开始犹豫,挥手将太医打发走,坐下来扶着额头叹息:“嫮儿这般娇弱,怎能教她生孩子?孤当真是糊涂,竟未细想过这些!”
“夫人是女子,此事本也难以避免,怪不得大王!”李信适时劝解。
嬴政摇头道:“此话不妥,孤记得令夫人生产时你可是焦躁不安了好几日,生恐她发生什么不测。”
李信点头叹息道:“妇人生产也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哪里有不担忧的?”
嬴政听罢皱眉不语,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李信自然是一眼瞧穿了,并不劝解什么,只道:“不过老话说的好:若要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定要让她生一个孩子,这样她便不会再离开丈夫了,毕竟哪里有孩儿离得了爹?孩儿离不了,当娘的自然也就走不开了!”
嬴政又是摇头:“孤又不是强盗,就算再想留住她,也不会用这等方法。”
虽说大王对任何人使用手段都不会有半分犹豫,可惟独对夫人,除了宠爱竟是半点算计也无,在旁观者看来,未免也太君子了些。
“大王如此宠爱夫人,夫人听了必定欢喜!不过……”李信皱眉接着道:“滑胎一事非同小可,大王何不与夫人商议之后再做决定?毕竟她是孩子的娘!”
嬴政听罢觉得有理,白天空闲时便与嫮儿说起有孕之事,嫮儿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却很是开心地笑道:“看来妾的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小大王了!”
“说不定是个小嫮儿!”嬴政却笑不出来,问道:“你就不害怕生产会很痛苦吗?”
“唔……听起来是不大舒服,可是能养个孩儿来玩也不错嘛!”嫮儿笑着摇他的手臂,“是不是嘛大王?”
嬴政勉强微笑,推翻原来的计划,想着若如李信所言,她们母子二人从此不再离开自己,亦是求之不得之美事,便也释怀了。
另一边朝堂上伐燕之势已成,双方进入了一段相当微妙的和缓期,无人敢放松警惕。
忙到深夜,想起今日还不曾见过嫮儿,嬴政沐浴过后便悄悄去了,没走几步碰见李信赶来,不禁笑道:“孤不是准你休假么,怎么还往宫里跑?”
李信眉目间隐隐有些忧虑,“回大王,今日在城中抓到了一名旧赵国的死士,属下不大放心,提前销了假。”
嬴政点头,并不多言,这等死士一旦被捕即会服毒自尽,谅也问不出什么。
到了寝宫,嫮儿早已睡熟,嬴政来时床前却站着一个人,高举匕首正要刺下去。
嬴政闪身上前,抓住那人手腕一反转,匕首随即将刺客断喉。
听得声响,嫮儿几乎被惊醒,嬴政将她从床上抱起来,头贴在胸膛间远避开那喋血的场面,低声道:“孤瞧着这里不好,今晚换个地方睡!”
半睡半醒的嫮儿全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道:“大王怀里最好睡!”说罢又闭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