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儿用染着血的手从衣服里拿出几张纸,“狗男人,这是你要的东西,我……我帮你找……找到了。”
轩辕擎紧紧抱着白依儿,眼眶泛红,“嗯,软软好样的,软软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带你回去。”
“不,我不行了,我……我好痛,狗男人,你怎么……才来?我是不是要……要死掉了?”
轩辕擎迅速往白依儿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胡说,软软不要胡说,没有我的允许,阎王也不敢收你,我这就带你回去,你不能睡,听到了吗?”轩辕擎抱着白依儿大步离开密室,可是,白依儿已经昏死过去了。
走出景豫国的军营,轩辕擎很快就找到了车夫,他抱着白依儿上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朝阳城。”
“是。”车夫应了一声,驱赶马车快速离开。轩辕擎朝马车外放了一个独属于讯音阁的专属讯号。看到讯号的人纷纷往一个地方赶去。
马车到了地方后,轩辕擎抱着白依儿冲进屋内,“让黎安赶紧过来。”
“黎安已经拿着医药箱在里面等着了。”
轩辕擎把白依儿放在床上,黎安立刻上前替她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对轩辕擎说,“你把保命丸给她吃了?”
“嗯。”
“她身上穿有软猬甲?”
“嗯。别废话,她到底怎么样了?”
黎安叹了口气,“她虽伤得重,但幸有软猬甲护住了五脏六腑,又及时服下了保命丸,所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身上多处骨头被内力震裂,倒下时头部应该是碰到了硬物,受到了创伤。她上次在京城也是摔伤了脑部,还有瘀血未清除完,现在脑部二次受伤,情况恐怕不太妙。”
轩辕擎回想一下在密室见到白依儿的时候,白依儿是躺在门槛旁边的,应该是被内力中伤倒地时,头部磕到了门槛上导致头部受伤的。想到原本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跟他出了趟门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都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他沙哑地问,“有没有办法治好她头部的伤?”
黎安摇摇头,“没有,我只能治好她身上的伤,头部的瘀血我治不了,我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治疗头部瘀血,因为这需要开颅,风险极高。”黎安在纸上写了一张药方,“你让人去抓药吧,这里的条件有限,有几味药恐怕不好找,我不知道白依儿什么时候能醒,头部的伤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轩辕擎拿过药方,让莫可亲自去抓药,“如果在朝阳城没有的药,可以到周边的国家去找,必要时可以动用暗网。”
莫可不敢多说什么,拿起药方就走了。连暗网都能动用,可见白依儿在主子心中的份量有多重。
黎安想了想,“给白依儿找个婢女来照顾她吧,她这伤离不开人,她身上也需要清理一下。”
轩辕擎看着白依儿苍白的小脸,“不用,我亲自来。”
“你亲自来?这可不行,作战书和人员名单已经拿到,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安排。”
“其他人都是死的吗?我的女人为了那几张破纸,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了,你们还想要我怎样?她若有个好歹,我灭了整个天下都换不回一个她。”
黎安第一次见轩辕擎发那么大的火,因为他平时从不会动怒,根本就见不到他会有情绪上的波动。他看不惯的人就杀,看得顺眼的人就帮,仿佛生死都是在他的点头间。黎安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黎安走后,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轩辕擎坐在白依儿的床边不发一语,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陪着她。白依儿脑部伤得很重,他就怕自己说话会吵得她脑袋更疼,所以他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莫可终于在几个时辰后将药方上所有的药材都带回来了,黎安亲自熬的药,期间都不敢浪费半分时间。给白依儿喂药的时候,一点都喂不进去,轩辕擎没办法,只能嘴对嘴把药渡入白依儿口中。
晚上的时候,白依儿开始出现高烧,裂开的骨头开始剧烈疼痛,没一会衣服就都被汗湿了。轩辕擎一边给白依儿擦汗,一边让白依儿抓着自己的手,他怕白依儿疼起来的时候会误伤了自己,所以他甘愿把自己的手给白依儿抓着。
轩辕擎的手被白依儿抓得鲜血淋漓,轩辕擎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肯定是觉得痛的,但是越痛,越是能让他深刻地记得白依儿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不带白依儿进入敌营,白依儿就不会受伤。
白依儿几次从裂骨之痛中醒来,又几度从疼痛中晕过去,轩辕擎恨不得躺在床上忍受裂骨之痛的人是自己,但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让白依儿抓着自己的手,让他跟着她一起痛,虽然他的痛不及白依儿的万分之一。
当白依儿再一次被痛醒,又被痛晕过去的时候,轩辕擎再也忍不住了,他拉着黎安的手,用乞求的语气说,“黎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减轻她的疼痛?黎安,我求你了,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生生痛死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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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骨之痛非常人所能忍,我没有办法,她只能靠自己挺过去。”黎安的话让房间里所有人都跟着失望。
“怎么会没有办法?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你不是自称神医吗?怎么连简单的止痛都做不到。?”
“我不是做不到,是我手上没有止痛的药。如果在京城就好了,我记得皇宫里有一瓶历代帝王流传下来的治骨镇痛药,那个药对治疗白依儿的伤有奇效。可是,朝阳城离京城太远了,就算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走,一个来回也要将近四五十个日夜,耗时太长了,白依儿恐怕等不了那么久。”
皇宫里有药?轩辕擎想到去将军府接白依儿的时候,将军府的人大包小包地给白依儿放了很多东西在马车上,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快去朝阳城白依儿住的房间找一找黎安说的药,快点去,所有人都去帮忙找,我们来时坐的马车也找一找,快去,快去……”
轩辕擎发了疯般催促着大家去找药。因为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讯音阁的秘密联络点,没有回他们在朝阳城租的客栈里,事情特殊,情况紧急,轩辕擎怕客栈不安全。
朝阳城的客栈里,还真的让黎安找到了他说的那瓶治骨镇痛药,还有其它的药丸和药材,全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黎安不禁感叹,皇上对白将军还真是舍得啊,连代代相传下来的治骨镇痛药都舍得给白将军。
皇上表示,不,黎安你想多了,朕一点也舍不得把这么好的药给白泽文,是白泽文在朕的面前装可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朕不得已才把药给他的。还有那白渊,死皮赖脸地求朕把软猬甲借给他,朕都被他烦死了,才不得已答应他的要求。
治骨镇痛药据说是两百年前的一位老神医制作出来的,世间仅此一瓶,被当时的帝王所得,而后代代相传下来。那个老神医去世后,帝王找了很多人炼制那个药丸,但无一人成功。所以,除了迫不得已,每一代的帝王都舍不得用那瓶药。皇上能把整瓶药都给了白泽文,可见皇上有多器重白泽文。
白依儿吃下治骨镇痛药之后,没多久脸上的痛苦之色就开始缓解,高烧也慢慢退下去,轩辕擎高度绷弦的心才得以平复。
不过,轩辕擎还是不吃不喝、寸步不离地守在白依儿身边,莫可、黎安、江词几人轮番劝他去休息,但轩辕擎的置若罔闻。最后没办法了,趁轩辕擎不注意的时候,江词一掌把他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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