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他目光温柔,“是我自己吃不下。”
一顿能吃三碗饭的姜不弃不理解,人怎么会吃不下饭呢?
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裴云黎让人跟过去看着他,刚想闭眼假寐一会儿,脸色又忽然变了。
熟悉的煎熬感在体内翻涌着,血罂粟又发作了。
他浑身冷得发抖,几乎是蜷缩成一团,密密麻麻的刺挠感和说不上来的难受令他理智全无。
侍卫赶紧去找月澜,而姜不弃也正好在此时跑了回来,一眼就看见了痛苦地滚下床的裴云黎。
“阿黎哥哥!”
姜不弃急忙冲过去,费力地想把他扶起来,却正好看见了裴云黎抬起的脸。
脸色铁青,双眼猩红,面容狰狞,如恶鬼一般,吓得姜不弃惊呼一声。
裴云黎用残存的理智把他推开,颤着声道:“七七,你出去。”
姜不弃不知道他怎么了,在短暂的震惊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了几颗糖,笨拙地剥着糖纸想塞到裴云黎嘴里。www。
“阿黎哥哥,你吃糖,七七生病的时候就吃糖,这可是七七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月澜来时,就看见姜不弃朝裴云黎伸出手去,而裴云黎几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青筋凸起,满脸冷汗,森冷的牙齿打着颤,仿佛随时会咬断姜不弃的小肉手。
月澜见过裴云黎失控的模样,他把自己都伤得体无完肤,更何况他人?
故而在看见姜不弃的动作时,月澜霎时变了脸色,大步冲了进去,失声高喊:“七七!”
姜不弃下意识地回过头,手却还抵在裴云黎唇边。
月澜便看着裴云黎张开了嘴,咬住了姜不弃的手,那一瞬间他险些心脏骤停。
然而预想中姜不弃的哭喊没有出现,裴云黎十分克制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小心地含住了那颗快融化的糖。
唇碰到了姜不弃的小肉手,姜不弃咯咯发笑,直喊痒。
月澜赶紧把一脸疑惑的姜不弃抱了起来塞给云景,自己则上前去查看裴云黎的情况。
知晓裴云黎已经快发狂了,云景十分默契地把姜不弃抱了出去,丢在了院子里。
姜不弃气呼呼地叉着腰,“我还要跟阿黎哥哥玩呢。”
云景不耐烦地摆着手,“去去去,小屁孩儿上一边玩去!”
姜不弃哼了一声,扭头就要去找宿修玩,后领又被云景提了起来,藏在腰里的那两颗糖都被他薅了去。
“小孩子家家的,别吃那么多糖。”
云景一边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一边迅速把糖塞进自己嘴里,在姜不弃没反应过来之前,立马开溜。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外面立马就响起了姜不弃震天动地的哭喊。
月澜把疼晕过去的裴云黎放在床上,语气无奈,“你又欺负七七了?”
舌尖抵着甜腻的糖,云景含糊不清:“谁欺负他了,我是他长辈,他孝敬我几颗糖怎么了?”
月澜没心情跟他贫嘴。
他忧虑地盯着裴云黎,语气沉重:“阿黎病发的频率越来越高,我准备今日就试试针灸解毒,不过在那之前,得等菀菀把欠缺的最后一味药找回来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