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鼻里喷出白汽。
丛也摸了摸身下白马的脖颈。
他能看得出来,马已经到了极限了。
在往上,马也走不了了。
他放眼望去,苍茫云海在脚下铺陈开来。
从云和白雾的缝隙之间,能看到下面矮小的雪山。
山谷间蜿蜒着白玉般的冰川。
他们的周围是终年不化的积雪。
苍劲的黑色岩石在雪中挺立。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空之中。
他们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暖意,手脚都仿佛要被冻僵。
青山招呼他们下马。
不出丛也所料,前方得靠着他们步行了。
这些马已经驮着他们走过很漫长的一段路途了。
丛也摸了摸白马。
青山带来的同伴牵着马匹原路返回。
白马蹭了蹭丛也戴着手套的掌心。
马队离开。
青山递给他们一条绳子。
“接下来你们必须都牵着绳子走,不然很有可能会走丢。”
雪山顶上风雪狂乱,几乎看不清身边的人。
走丢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都攥住了绳子。
青山走在最前方。
丛也跟在他身后,丛也的身后是陈皮。
丛也一脚踩下去,腿深深陷入了雪中。
他都这样了,其他人走得更是艰难。
丛也拉住了身后陈皮的手臂:“我背着你。”
陈皮面色惨白,眼皮沉重。
人在极度低温的情况下,是会犯困的。
然而即便是再困都不能睡,因为一旦睡去就真正地醒不过来了。
陈皮摇头,吐出一个坚定的“不”字。
青山停下,留给丛也处理的时间。
丛也依次看过去,除了张起灵和黑瞎子,吴邪他们或多或少都睁不开眼睛了。
太冷了。
人都已经被冻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