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影消失时,厅堂中的人全都变成了纸人,包括先前在外抬桥子的魔修,变成了一片寂静。
若凌聿庚方才仔细看,定然能看出他们的不对劲,只是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楚舜身上去了。
这是一场,只有他们两人的拜堂成亲。
也是楚舜给自己造的一场美梦。
房内火红蜡烛燃烧,两人坐在床边。
凌聿庚“你今日可欢喜”
“自是万分欢喜,师尊呢”
“我亦是。”
楚舜“接下来应当喝合卺酒了吧。”
他们起身走到桌边,将两杯酒倒下,楚舜端着一杯酒,递给了凌聿庚,仰头一饮而尽。
凌聿庚“”
“你可知何为合卺酒”他问。
楚舜犹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杯子,“成亲洞房花烛夜,不应当都是要喝酒的吗”
“这般喝”
“书上便是如此说的。”
“我今日教教你,要如何喝。”
他重新倒了一杯酒,放在楚舜手里,拉过他的手,与他手臂相交,楚舜向来聪慧,见如此,方才自己是闹了个笑话,他不想在凌聿庚面前露怯,不想这一下便将他的底揭了个干净,楚舜脸上烧得慌,仰头将杯中酒喝了。
凌聿庚又满上了两杯。
“知晓为何洞房花烛夜要喝合卺酒吗”
“为何”
“喝了这合卺酒,从此你我便是合为一体。”他将酒递给楚舜。
楚舜垂眸看着酒杯,未曾用手去接,而是直接弯下了腰,就着凌聿庚的手喝了那杯酒,又直起身凑上前贴上了凌聿庚的唇。
凌聿庚扣住了他后脑勺,指尖触碰到他束发带,伸手一抽,红色的束发带挂在他手中,楚舜一头墨发尽数落下。
两人相拥的影子落在墙壁上,桌上一个杯子倒着,剩余的清透酒液顺着杯沿流淌下来。
红色薄纱床帘落下,被风吹起,又落下。
楚舜的吻中带着决绝的意味,心口如有灼热的烈火在熊熊燃烧,他似在燃尽自己最后的火花,想要去温暖凌聿庚的那颗心。
今夜过后,他再无能束缚住凌聿庚的东西。
湿润的吻参杂着灼热的气息,交缠的舌尖带着淡淡的酒味儿,津液交织在了一起,凌聿庚轻咬着楚舜下唇,温热的空间,柔软湿濡的舌尖,红色的烛火为这房中增添了分暧昧色彩,凌聿庚在楚舜唇上再次增添了一抹艳色。
“师尊”
“我在。”
凌聿庚额角布上了细密的汗水,他低头吻着楚舜耳垂。
“告诉我你的名字”楚舜搂着凌聿庚的脖子,“真正的名字”
凌聿庚顿了一下,指尖穿过楚舜的指缝,扣住了他的手,“我没有名字。”
他食指在楚舜掌心划了几下,“零六七,这是我的称号。”
楚舜喘着气,朦胧的视线望向他,凌聿庚唇落下他眼尾,楚舜的睫毛便颤了两下,在他的认知中,这种称号,一般都是什么组织大批量培养出来的人,亦或者,排行。
压制邪气的黑色莲花刺青因邪气太重,变成了暗红色,灼热烫人,似要将那一块皮肤燃烧成灰烬,侵袭着他的神智。
他偏头,薄纱床帘飘荡,桌上烛火摇曳。
凌聿庚看见楚舜面上瓷白的皮肤上攀上红藤,浮着一层薄汗,凤眸眼尾沁出了一滴清透的水,不知是汗还是泪,又被另一只手拭去,将他脸转了回来。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