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呐?”谭清流问,“刘政委,现在有空?”
“谭局有指示?这就到。”刘笔没有怠慢片刻间就在谭氏办公间现身。
“刘政委,听说羊政委给你冷脸了,是吗?”谭清流待刘笔坐定,问道。
谭氏消息来源无需费脑筋想的,刘笔没有吃惊,而是在想谭氏何故当面询问。他表现了宽宏大量,说道:“谈不上冷脸,这和羊老心情有关吧。”
“组织慰问,羊政委心情不好吗?”谭清流抽着烟,将铁盒中华香烟推到刘笔面前。
刘笔谢绝香烟,面不改色地回答:“羊老意识到自己失礼后,又不便当着老部下面,所以私下对我解释了,并表示了歉意。”
“哦,为了解释单独和你交流?我看就不必了。他是元老,骂我们几句,我们还是应该乐呵呵地接受的。”谭清流眼神里闪过一丝疑云,嗨嗨地笑了笑。
“是啊,所以谭局你不问我都忘记这个细节了。”刘笔顺杆子爬着。
“老羊政委是个倔强脾气,老百姓说他是少一根筋。我和他共同执掌监狱局期间没少争论过。”谭清流说道,“监狱局从劳改队走到今天,沉积了数不清的棘手问题。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讲和谐稳定。没有创新思维是不能维稳的。我采取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灵活政策。老羊却坚持一个标杆同一措施解决老问题。结果呢,问题越积越多。回头我说他,他不服。他……缺心眼。”
先说前任搭档倔强,后说缺心眼,什么字眼都能从你谭氏这一张嘴里蹦出来。貌似实事求是极其中肯评价与羊氏的鸿沟,实则是在用大话掩饰过去你与羊氏之间芥蒂。刘笔这么想着,耍起了太极,“墨守成规不足取,灵活多变谋发展。”
“就是嘛。”谭氏满意地翘起牛腿,说道,“一心一意谋发展,集中精力抓落实。”
两位就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的以大道理过招。刘氏始终是紧扣官话频率高的字句,谭氏夹生的不着边的官话里还伴着口头禅。刘笔事后回忆起是笑不掩口的。
谭清流吹得嘴上起泡泡了,终于累了,说道:“老干部是要慰问的,我们这些在岗的常年奋战在监狱战线上,也该犒劳一下。今晚我们聚集一下。刘政委有空吗?”
刘笔心说我没空也得有空,前面的意见不合的羊政委下场在那儿了。他笑答:“听谭局安排。”
“这样吧,时间有点仓促,今晚小范围,来日热闹点。”谭清流看了看时间,说道,“就我们俩,外带两位女士,如何啊?”
“哪两位呢?”刘笔认为其中少不了已经冒泡的顾豆豆,便乐呵呵地问道。
“豆豆和圆圆两位同志。”谭清流站起身活动身子。
刘笔仰着脸看着庞大影子片刻,刚回自己办公室,顾豆豆像尾巴一样跟了进来,脆脆地问道:“刘政委,今晚给我好吗?”
今晚给你?刘笔听得怪怪的,回身望着顾豆豆没搭话。
“刘政委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说错话啦?”顾豆豆做着鬼脸问道。
“哦,你是替谭局请我的吧。”刘笔返回椅子里。
“谭局请客呀?”顾豆豆惊讶地问道。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高兴吗?”
“高兴又不太高兴。”
“为什么?”
“与局长政委同席吃饭是我的荣耀,可我难得有空来局里,请刘政委您是多么不容易的呀。”顾豆豆捻着衣襟说道。
“谢谢。”刘笔笑道,“请我吃饭是违反了廉政纪律的,不是刚开会强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