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尤姿。
这让她不得不担心,因为尤姿始终的美丽的,她一个同性也无法否定她的美丽是吸引人的,她相信很少能有男人在面对她的诱惑的时候能够做到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沈辞能不能她现在心里也没底。
这像是她打过的最没有胜算的一场战斗,这场战斗争夺的是一个男人的真心。
然而真心这种东西,根本无法抢夺。
任凭你如何厉害,富甲一方,权倾朝野,你也无法强迫一个人的真心。
因为只有自己的心,是最诚实的,也是最刚正不阿的,明明身体已经屈服,可是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却一直跟你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不该是这样的。
像一阵惊雷,不断敲打你,让你明白,直视这颗跳动的心脏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这种力量能够让绝望之人走出干枯没有一滴水的沙漠,能够让人变得坚冷如铁,能够日夜守候一个不会回来的虚影,在孤独跟寂寥当中度过长夜。
盛璟很是明白这点,但是如果尤姿只是想得到沈辞的身子,那她也是不允许的。
她无法接受,毕竟男人跟牙刷不可共用,她比谁都要更加重视这一点。
从前有一个董蓿,那还是好对付的,因为对方虽然是只披着羊皮的狼,但是沈辞不喜欢她,盛璟能感到,他不喜欢她。
但是尤姿,是不一样的,他们开始于浪漫的相遇,在异国他乡,他们是彼此唯一可以说家乡话的人,在那段漂泊的时光当中,他们也许曾经并肩走过好长一段路。
而那段路越是孤寂,越是困难重重,尤姿在沈辞的心路上留下的脚印就会越深刻,越难以磨灭。
晚上,沈辞比盛璟回来的还晚。
这其实是很少出现的情况,因为沈辞从来都会比盛璟早到,他说自己喜欢每天来给盛璟开门,这会让他感觉到幸福,像是手捧玫瑰的少年等待心仪的跟他相约在树下见面的少女。
沈辞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盛璟闻了就皱起眉头,“沈辞,你去哪了?”
“没去哪,就跟几个老狐狸出去应酬。这回是推脱不掉,沈君飞原本包揽了这种事情,但是最近陆娉婉怀孕了,我才不得不接替他。”
沈辞躺在盛璟的腿上,仰望着她,额发全部从他浓黑的眉眼前滑落,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精致俊美的五官得以全部展露出来,带着几分醉意,更如美玉生晕一般。
在俊美的同时又多几分恰似美人的楚楚,盛璟看着这样的沈辞,想到很多年前,她在宴会上,瞥见他的那一眼。
他也是如现在这般,半眯着眼睛,那双惑人的桃花眼,从一片饱满的桃花变成一枚细软而两头尖锐的叶子,像是野兽看见猎物时为了看清测量清楚距离而露出的神情,又像是一张笑靥上才会出现的眼睛。
然而沈辞是笑着的,带着些撒娇的味道,沈辞喝醉之后还是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