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给盛璟的感觉却并非如此,她觉得柳非白应该是有洁癖的,他讨厌别人碰他。
这也只是盛璟的猜测而已。
她觉得这似乎也影响不到合作,便也就当个插曲混过去了。
在盛璟走后,柳非白果然用手帕将手指仔细的擦了一遍,随手将那条价值两万的手帕丢进了垃圾桶里。
柳非白想着董蓿跟自己说的话,眼睛看着盛璟就逐渐眯缝起来。
像是一头猛兽看着自己即将到口的猎物。
那是董蓿第一次吻他,吻技有些生涩,将他的唇都给划破了。
但是柳非白摸着这条伤口的时候,却感觉不到疼痛感,他只觉得这条伤疤像是他心上的一道裂痕,阳光顺着这条裂痕,源源不断的涌进来,原本黑暗的地方重新燃起光明,像被屠戮殆尽的荒城,有一只白嫩的小脚重新踏上那片断壁残垣。
柳非白紧紧扣住董蓿的后脑,用自己最大的热情回应这个生涩的吻,他们应该有过更加亲密的行为,却从未这样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般,拥吻在一起。
每一次肌肤的刮擦都能燃起一簇炙热的火苗。
一切都是湿热而滚烫的,像是被踩碎的野莓地,绚烂的梦境被一道烈火烧开,烟火绽放。
这是柳非白的初吻。
他此前从未吻过别人,但是男人从来都比女人要精通这种事情,所以他很快就分花拂柳一般拨开那殷红柔软的唇瓣,深入到更加隐秘的口腔当中。
董蓿被吻到腿软,她第一次知道接吻是这种感觉。
她紧紧抓住柳非白的衣襟,她心里明明讨厌跟他接触,像今天的主动献媚,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帮助自己办事的贿赂而已。
如今却不得不紧紧的攀住他,才能保持平衡,不让自己四仰八叉狼狈的摔在地上。
正是盛夏,外面都是白热蒸腾的气浪,一层一层的覆盖在飞过的鸟雀的翅膀上,落在挤挤挨挨的花朵上面,撒在浓绿鲜嫩的树叶上,更顺着别墅墙壁上藤蔓植物探进这对年轻男女的身体里。
让他们呼吸沉重,欲|望高涨,却不得不因为某种原因而分开。
董蓿到了晚上还在回味那个吻。
柳非白的味道是薄荷的清凉,又带着树木的苦涩,像是生长茂密的深绿色艾草,浓郁却又幽远。
她从前听说过男人亲吻女孩的时候,手就会不安分乱动,但是柳非白却完全没有。
她在不专心睁眼的时候,能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炙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鼻子上,似乎跟她的鼻息交织在一起。
他们如此亲密无间,可是她却只想着逃离。
柳非白的脸也因为接吻而染上一种不属于他的微红色。
很浅的颜色,但是他因为他从来都是苍白的肤色,如同纸张,所以那红色即使很浅,也能明显的看出来。
董蓿很好奇,柳非白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专注的吻着她的时候,像是真的要将她吮进身体里,却又温柔的像春水般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