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见他又要说到不正经的地方,赶紧打住他,“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行了吧?”
“嗯。”
两人浓情蜜意,似蜜里调油一般,整日黏在一处。
多是沈辞黏着,盛璟也不似从前那般拒人千里,只随便他跟着。
要知道,以盛璟从前那眼里不能揉沙子的个性,是绝不会允许一个闲杂人等何况还是对手公司的总裁随意进出总裁办的。
可是如今,沈辞甚至跟徐笑重新输入了指纹,如此便能直接进去办公室了。
盛璟专心工作时,沈辞或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像看一尊石像那般看着她。
望着这天底下最美丽最动人的人,他心里就好似有一股清甜的风吹过,阵阵涟漪层叠荡漾,每一处褶皱里都倒映着美人或笑或嗔的模样。
双眉一拧,如寒潭映月,傲菊批霜,两眼一弯,又似柔柔的万般风情如丝绸一般拂过心间。
各花倾国两相欢,君王尽日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就是沈辞如今的心态,他自然不敢将自己比作王侯皇帝,不过相看心上人的心思是相同的。
都是一般的目不转睛,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一帧一帧如同画卷一般,徐徐的在黄昏或清晨铺展开来,像一盏雨前龙井茶叶上还沾着初秋的露水,慢慢的饮入口中,口齿留香。
天长日久,盛璟已经逐渐习惯了沈辞的眼神。
两人之间的默契如一曲古琴演奏的高山流水,在盛满阳光的室内,如一段古老的时光般流淌。
但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太过美满的事物终归只如昙花一现,就在一个艳阳天,穿着白裙的娇弱女孩出现在盛世楼下。
盛璟无法形容初见她时的心情,只觉得心中有某处塌陷了一块。
五月的京城,暑气渐盛,漫着热气的植株翠绿青碧,宛如一块巨大的冰种翡翠,质地通透,闪烁着莹润的光泽。
女孩长发及腰,飘荡在身后,像是一袭披风或一件深色的长裙,越发显得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来人是董蓿。
谁也没想到,她会来。
就连沈辞也没想到,但董蓿一来就抱住了他。
她不会说话,但一双清水眼亮晶晶,红彤彤的像春日山林间的小果,还未熟透,却已经有了最艳色的红。
沈辞没什么犹豫的就推开了她,“董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的声音疏离而冷漠,带着些生硬。
董蓿依旧是不语,一双大眼睛蒙着层气泡般的水汽,似乎轻轻一戳,就会支离破碎成玻璃片。
盛璟上前,将手机递给她,“想到什么就打字。”
一只素白的小手伸来接住,但不及触碰到,就骤然的坠落下去,宛如一枝惊风中急速枯萎的花。
“董蓿!”
医院。
盛璟真的很讨厌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白色,显得空虚又迷茫,像一具棺材般阴冷,躺在里面感觉立马就会被黄土给掩埋起来,成为一具腐烂到无鸟雀肯食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