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妃轻咳一声,“我家殿下奉召入宫去了,府里无人主持,妾也是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出来和大?人说话。大?人不是要来提审贾氏吗?我这就叫人去喊。”
钟路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据他所?知,晋王还没从宫里出来,可刑部要来拿贾氏的事?却满府皆知了,“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李侧妃轻咳了一声,“刚才我们娘娘派了宫里的嬷嬷出来,赏了贾氏一碗落胎药,也将?刑部要来大?人提审她的事?和大?家说了。”
柳氏抚额,她就不应该让李侧妃说话,“来人,将?贾氏带出来交给这位大?人。”
钟路示意身后的两个女?牢头跟了过去,“你们也去,贾氏到底是晋王的身边人,她的东西由?你们两个搜检。”
女?牢头应声随着?衙差去了,李侧妃却有些不高兴,“怎么还要抄贾氏的东西吗?”抄家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词。
柳夫人也道,立时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你们也过去给帮个忙,贾姨娘屋里可是还有许多?殿下的东西呢。”她怕刑部的人万一往贾氏屋里塞了不该有的东西,那将?来晋王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刑部的衙差很快就回来了,不但将?谢寒雨的尸身抬出来,还押着?正谢寒雨院子?里的下人们。
钟路也没想到人居然就这么死了,他走过去将?谢寒雨脸上?的白布掀起来仔细看了看,冷笑道,“王府落胎药的配方还真是奇特,居然还有砒、霜?”
江静妃狠毒和晋王的无情?都让柳夫人齿冷,她淡声道,“药是由?静妃娘娘赐下,林嬷嬷亲手灌下去的,我和李侧妃没敢拦,又太过害怕,便跑了出来,原以为给贾氏请个府医过去好好调理一下,没想到人居然没了。”
她掌着?王府中馈,绝不能落个毒害晋王姬妾的名声。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的李侧妃已经开始抽泣,“贾氏虽然跋扈了些,但也罪不至死啊,怎么好好的一剂药就没了呢?”
为什么一剂药就没了,钟路心里已经有数了,他看着?一脸倨傲的林嬷嬷,“来人,将?贾氏的尸首,还有这位林嬷嬷一并给本官带回去。”
想了想他又道,“还有贾氏院子?里这些人,也都一并带回。”
柳夫人和李侧妃对视一眼,谁也没敢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刑部从晋王府带了一串人走了。
“这可怎么办?”李侧妃等人一走立时道,“咱们得赶紧给殿下送信儿。”
柳夫人轻叹一声,时也命也,她们也算是尽力了,奈何刑部的人来的太快,“咱们只是两个内宅女?子?,能当什么事??”她看了一眼府门外,“你瞧谁能出得去?”
林嬷嬷的人全叫带走了,她们想送消息也出不去啊,“就看寒雨院子?里的人会怎么说吧。”
说罢她意兴阑珊的冲李侧妃摆了摆手,连礼都没行?,带着?丫鬟回自己院子?了。
……
建昭帝的看着?刑部交上?来的口供,呆了呆才道,“贾氏说晋王在朕的饮食里动了手脚?”
他只觉得两眼发黑,“这不可能!”
安延勋抹了把头上?的汗,他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贾氏已经死了,“臣亲自审了林嬷嬷,动了刑之后,她也招认,说贾氏死前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她愿以性命担保,说没有这样的事?。”
他有些忐忑的抬眸看了一眼建昭帝,“皇上?不如请太医过来为您好好诊个脉息。”有没有动手脚查了便清楚了。
建昭帝摇头,“晋王不会的,他和江氏所?有的荣辱都系于朕身,他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其实安延勋也是这么想的,除非晋王已经被立为太子?,不然他根本没有动机。若说是秦王,那还有几分可能。
“那,”安延勋偷偷瞟了一眼那份供词,等待建昭帝的指示。
“来人,将?这个送到慈宁宫,”即便是相信江静妃,但到底关?系着?自己的身体,建昭帝还是不愿轻轻放过,“请太后娘娘帮着?查一查吧。”虽然和郭太后有很深的心结,但建昭帝最信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他是她一手推到这个位置上?的。他出事?对她没有一点儿好处。
“这个案子?就查到这儿吧,卢家人全都名正典刑,依律严惩,也别?等秋后了,也省得秦王一直等着?朕给他交代。”
建昭帝目光中满是狠厉,“贾氏院子?里的人,还有揽秀宫里过去的,给他们一人一碗药便是了。”
对卢瀚一家的处置安延勋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这个卢家,“皇上?,卢家另外几房已经查明和此事?无关?,而且卢瀚之子?卢赫还是卢浩斩杀的,”他迟疑了一下,“秦王还为其上?了请功折子?。”
建昭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烦躁的挥了挥手,安延勋这是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你当朕是傻的么?卢家几房分家二十多?年了,朕没有糊涂到去牵连卢氏长房!”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年提携卢瀚了,他究竟重用了个什么东西?简直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往他脸上?抽耳光。
安延勋被建昭帝发作一通反而松了口气,他不再?多?说什么,立时退出了御书房,卢瀚是自作孽不可活,卢家长房这些年都快在洛阳里消失了,没道理跟着?卢瀚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