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昱倒了一盏茶递给睚眦:“那朵黑色鸢尾花,是我之前的那一朵,对吗?”
睚眦吃着茶:“你啊你,真的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啊。还没跟你闲聊两句,你便非要与我开始聊正事啊。”
九昱:“除了正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睚眦玩味地看着九昱:“你我乃夫妻,夫妻之间可以聊的,很多啊…比如…”
九昱赶紧避开睚眦的眼神:“三爷,请自重。”
睚眦耸耸肩:“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九昱:“我…”
睚眦将茶盏一放:“好了,开始聊你想听的正事吧。”
九昱也坐下。
睚眦眼神一定:“我送你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九昱笑了一下:“三爷从让靖海独自承担押送余孽开始,到将我的黑鸢花种子嫁祸给靖海,这一盘大棋,今日总算下完了。”
睚眦:“怎么说?”
九昱:“先将自己从此趟浑水中走出来,再一步步将靖海引向自己挖好的深渊,这样一来让靖海彻底成为你的替罪羊,沦为云纹余孽;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大将军从此成为除丞相之外,王上唯一的左膀右臂,再无绊脚之石。”
睚眦一笑:“分明是你的替罪羊,怎么如今成了我的替罪羊了?”
九昱:“三爷此番的确是帮我做了顺水人情,不过您才是最大赢家。”
睚眦:“女人太聪明,可不好哦。”
九昱:“也不是很聪明,比如黑鸢花这步棋,九昱就想不到。”
睚眦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思绪已回到当日。
睚眦拎着包袱走到后院马厩处,面带笑容:“小兄弟,可否帮我打些水来,我这马儿有些口渴了。”
伙计:“怎么今儿口渴的马这么多啊。”
伙计嘴里嘟囔着,拿着木桶便去打水。
见伙计走远,睚眦赶紧走到第三个马槽处,将藏在稻草中的包袱取出来,然后又将原本的包袱打开,他眉头紧皱,一把将坛子击碎,将里面的黑鸢花种子掏出来放入怀中,随后离开马厩。
灵膳阁中,九昱看着睚眦:“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睚眦坐回到座位:“不行。风声太紧,东西现在暂时交给我保管。我知道它是你的命。”
睚眦看着九昱:“也是我的。咱俩的命,如今绑在一起了,夫人。”
灵阙里,睚眦停下脚步:“公主不要多想,我不是针对公主,因为我缺少一片龙鳞,所以我是对所有人,都无情。”
睚眦走出狻猊的厢房,看了看手臂上的龙鳞,面无表情地走向灵睚阁。
待夜深之后,他便一身夜行衣,悄悄走出灵阙,前往靖府。
睚眦摸索到靖海的后院,从怀中掏出一枚黑鸢花的种子,刚刚埋入土中,却听到瓦片掉落的声响,他回身一看,只见靖海屋檐上一个身影。
赵小山:“谁在那?!”
睚眦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忽然亮了一下,他知道屋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九昱,暗想:“不好!”
九昱赶紧猫着腰,赵小山立马举起弓箭,准备射上去。
睚眦赶紧低身“喵”地叫了一声。
赵小山闻声回头,箭已射飞。
待赵小山跑到花园中,睚眦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