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哭一场的代价是沉痛的。
盛朵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默默无言。
睡了一晚上,她的眼睛肿了。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傅景焱正好也开了门,两个人撞上的瞬间,盛朵有些不太自在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
傅景焱一挑眉,双手环胸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戴上眼镜的盛朵,倒有种别样的知性美。
盛朵清了清嗓子,“早。”
“嗯。”傅景焱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他没问昨天晚上的后续,也没问她今天为什么要戴着眼镜,浑然像是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盛朵在他身后长出了一口气。
“愣着做什么?下楼吃饭。”
“哦,来了。”
盛朵应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他像是知道盛朵并不想提及昨天的窘况,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但又没完全沉默。
盛朵刚在餐桌上坐下,鼻梁上的眼镜就被摘了下去,盛朵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就已经盖在了她的眼睛上。
眼前一时间陷入黑暗,盛朵下意识抬手,却盖在了傅景焱的手上。
温热的手背与眼睛上的冰凉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盛朵仿佛触电一样缩回了手,心跳莫名其妙的快了一些。
盛朵:“……”她不对劲。
“愣着做什么?想让我伺候你?”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落下,傅景焱的手往前推了推,盛朵连忙又抬手接住他搁在她眼睛上的东西。
张姨正好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着俩人甜甜蜜蜜很是高兴,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些。
“先生其实对昨晚的事儿还是挺自责的,朵儿你就别怪他了。”张姨把粥放在了盛朵面前,语重心长地笑着感慨了一句:“年轻就是好,你们要是能早点生个孩子,咱们这个家里就更热闹了。”
“啊?”盛朵将冰袋从眼睛上拿了下来,没太听明白张姨的意思。
昨晚的事儿?自责?怪他?
不是,昨晚她是因为张蕙兰的事情小小难过了一下而已,傅景焱还开解了她,她心底其实是蛮感谢他的,怎么也不可能责怪他。
而且她哭关生孩子什么事儿?
张姨的眼神意味深长,看的盛朵汗毛直竖,还没待她再问,张姨已经又返回了厨房。
盛朵满脸疑惑,纳闷儿道:“傅景焱,你对张姨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傅景焱将粥往盛朵面前推了推,很明显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快吃饭,一会儿钟霖来了先把你送到公司,晚上下班等我,不许再当失踪人口让我去路上捡人了,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