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收拾收拾东西,冯楠找人,把王小六儿送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王小六儿大包小裹地带了一大堆的东西,一进村儿,就让人看见了,村子里的人啧啧称奇,都说王小六儿出息了,这是在外面赚了钱什么的。
老王头儿两口子也高兴得厉害,也难得王守义今天闲着,两口子,便早早地做了晚饭,王小六儿端着饭碗一口气干了三大碗,他不敢说自己在外面靠手艺吃饭,就假装说自己现在在冯楠的公司给人打工,一开始老两口儿还有些担心,问这问那的,后来听说李红杏儿也在那家公司,就放心多了。
李红杏儿虽然花名在外,但为人还不错,这些年在村子里,一直跟老王头儿两口子关系和睦,寻思着,寻思着,有个熟人照应着,也是好事,就没多担心。
王小六儿跟老王头儿研究着,总想不再继续念书了,老王头儿看王小六儿在外面也混得不错,也有些犹豫了,就推着以后再说什么的。
我小六儿看爷爷还是不死心,就没再言语,这边吃完晚饭,又在家里躺着,祖孙俩三人聊了一阵子,有个八点多了,冯楠的电话就来了。
王小六儿跟爷爷奶奶说老板叫他有事,爷爷奶奶也没拦着,就这么的,王小六儿就给冯楠的人接走了。
一路无话,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他开门上楼,就看见,厨房里头,李红杏儿和那小丫头俩人正在一边包饺子呢。
都快包完了,一直有说有笑地。
“哟,咱冯大美人还包饺子呢?”
“那可不怎的,包得可好了!”
冯楠对王小六儿这句“冯大美人”相当满意了,得意洋洋地抿嘴直笑,王小六儿撇着嘴,像领导视察似的背着手转了一圈儿,指了指,帘子上那丑丑的几个小饺子,“这都谁干的?来,告诉我一下!”
“嘻嘻嘻嘻……”
那小妮子没忍住,龇着小白牙傻笑起来。
“你干的吧!”
“咳咳。”
冯楠赶紧干咳一声。
“你干的?”
王小六儿斜眼瞅了一下冯楠,冯楠没作声,脸都羞红了,“咋的,你行你上!”
夜逐渐深了,王小六儿不太饿,但是听得羊肉味儿,喷香喷香的,还是没忍住又跟着吃了点儿,吃完饭,冯楠有点累,就先回房间休息去了,王小六儿翘着二郎腿看书,那小丫头盘腿坐在床头玩手机,时不时,被王小六儿问几句关于“鬼术”的事情,知道的,就解释一下,不知道的,就萌萌地直摇头。
从小妮子的话语里,王小六儿能听出来,收养这个小丫头的那个所谓的“婆婆”,也是修习鬼术的人,只不过,他们那一支的人,修行的东西,以医术和驭虫为主,对毒虫毒物很了解,但是对这种厉害的遁术并不擅长,要不然,也不会突遭毒手。
不过,自从经小丫头的指点,学习了一些比较入门的鬼遁术之后,王小六儿愈发地对这种神奇的法术好奇起来,无奈,爷爷压箱底的《青羊经》残缺不全,王小六儿也很难靠想象补全上面的内容。
其实王小六儿也不是单纯地想做个阴阳先生,以驱鬼降妖什么的为主业,主要是,按照《青羊经》的记载来看,憋宝这行当,并不那么简单,之前王小六儿也憋到过“蜃”,“黑蛤蟆”,“望月鳝”这种东西,但,这些东西虽然也算灵异,却并不是棘手的宝物,起码,在熟悉它们的习性之后,就算是一般人,也有机会得到它们,但是,这世界上,有很多真正的宝物,要么其本身就非常邪乎,要么,就是大概率有厉害的东西盘踞在附近,将其视为私有,所以,想要得到这些更珍贵的宝物,没有些非同寻常的手段几乎是不可能的。
上一次,在“五鬼捧天堑”的风水局里,王小六儿误打误撞,得到了一块儿“天蜕”,就这么个玩意儿带给他的利润,远比想象中多得多,但,天蜕生长速度极慢,可以说,是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他不可能靠着这个东西养他一辈子。
所以,他还是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想要飞黄腾达,他现在的本事,还不够。
记得上学的时候,看见过一句话,说是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王小六儿就得很对,机会嘛,都是一闪即逝。就好比,杨蜜崴脚了那次,他要是没有提前制作好的药酒,就不可能让杨蜜相信他的医术,他也就不可能把天蜕推销出去,就更不可能,跟杨蜜有后来的很多事情。
与其说,这些都是机缘巧合,还不如说,一切在冥冥中,已经有了定数。
以前王小六儿一直觉得自己挺行的,打架厉害,人也聪明,但最近,遇上了不少邪祟啥的,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虽然到最后都侥幸全身而退了,但在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王小六儿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这点能耐,要应付这些东西都已经很吃力了,那将来呢?将来要是遇上些更厉害的,那咋办?
憋宝这一行,就是这样,高风险,高回报,可能一次的活儿做的好了,就能很长一段时间里吃用不尽,也可能,一着不慎,直接一辈子都给搭进去了。
到时候,不管是死了,残了,还一蹶不振了,别说冯楠了,就是李红杏儿,怕也懒得拿正眼瞅他一下不是?
越想越觉得心里没底,王小六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关上门,练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