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借着那些许月光,她隐约辨认出独属于陆令臣的轮廓。
她突然松开紧咬不放的嘴,瘪了瘪嘴委屈地想哭,“你就知道欺负我!”
“白月光白莲花轮番欺负我就算了,还大晚上吓唬我!”真害怕时,姜明月反而哭不出来,因为情绪剧烈起伏,她说话时带上哭腔,粘连不清的话落在陆令臣耳边。
砸在他心里。
“你刚刚吓死我了!快松开!”
姜明月按着陆令臣的肩头却没有推动,男人双手撑在门上,鼻尖是她身上好闻的气味,似乎还夹杂着玫瑰花的香味。
是了,他让周清带她去姨母那里。
姨母除了喜欢设计衣服,就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香膏,从前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味道,如今却觉得这清甜的玫瑰花香特别衬她。
陆令臣的脑袋愈加昏沉,他看到有一只小手在他面前乱晃,几乎来不及思考,握着她的手腕又压回了她头顶。
“疼疼疼疼,你放手!”
那些飘渺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他用为数不多的理智思索了好一会,稍稍松开了钳制她的力量,手指却下意识地摩梭在她的手腕。
这么长时间了,姜明月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陆令臣不对劲儿的地方。
更何况,她十分地敏锐。
两个人身体贴得很近,能够察觉到他的体温非常高,高到她怀疑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腕要被他的体温融化。
他的呼吸十分粗重,毫不客气地喷在她耳际,让她几乎怀疑他呼出的是什么火山喷发后的岩浆。
更重要的是,姜明月能察觉到他的……变化。
“陆先生?陆先生?陆令臣!”姜明月叫了许多声,才能换回几秒陆令臣有意识地专注看她的时间,“你先松开我,去我出去找爷爷,让医生来。”
她无论如何都推不开这如同一堵墙一样的男人,只好想办法让他自己松开她。
只是随着陆令臣越来也不对劲,她怎么喊他的名字,都听不到半点回音。
“系统,系统!”
说着要升级的系统,半天了也没有继续上线。
姜明月只觉得自己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突然往前用头撞了一下陆令臣的脑袋,又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嘶。”
抽气声传入耳膜,姜明月还没来得及庆幸唤醒了狗男人,却被一只手狠狠地按住了下唇。
“该咬的,不是那。”
大抵是酒精的作用,让陆令臣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像是带着小勾子一样,一下一下穿破姜明月的耳膜,勾在她心房之上。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
下一刻,整个人天旋地转。
她从被陆令臣抵着,后背靠在坚硬冰冷的门上,变成了后背靠着柔软毛绒的休息室沙发垫。
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痒,似乎是在用小刷子勾勒她的唇形一般。
姜明月偏头想要躲过去,可不管她怎么躲,仿佛都在男人的预判之下,反而让他侵入她唇齿之间。
清冽的气息混着醇香的酒气一同侵入肺腑之间,她一直挡在两人之间的双手,也逐渐放弃抵抗。
就连姜明月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她先解开了陆令臣的第一颗纽扣,还是他扯断了她领口的抽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