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行刑的日子。
清晨时分。
大牢内,郭承佑此刻还在叫骂不迭。
他跟随官家左右多年,早就摸清楚了官家的性子。
所以他笃定赵骏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段时间来一直对赵骏咒骂,哪怕口水叫干了也没有停过。
“赵骏,人是我害的又怎么样?那些罪行我就大大方方承认了,那又怎么样?”
“你赵骏算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窃取了高位,我服侍在官家左右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别以为伱执掌大权就能随意处置我,我告诉你,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个直娘贼,贼厮鸟!”
牢房里郭承佑插着腰不断怒骂着。
这么多年仗着赵氏女婿以及东宫官出身,郭承佑还没受过那么大委屈。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窃取高位的赵骏,居然就这么猖狂地将他下了大狱,如此羞辱他,至少郭承佑现在心里很不爽。
然而就在他叫骂的功夫,赵骏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牢门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在赵骏的身边,还跟着小老头田昌。
此刻田昌很是高兴,他这些天去祭拜了朋友,朋友的后人早就已经被他派人接走,但可惜朋友的府邸早就被郭承佑卖掉了,拿不回来。
不过能为好朋友报仇,田昌也算是心满意足,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只要知院的命令,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现在又看到害死他朋友的仇人在这里,田昌笑容满面地说道:“知院,此獠似颇有些死不悔改。”
“正常,这种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赵骏笑了笑。
郭承佑罪大恶极,死刑肯定是跑不掉。但他自忖后台强大,以为在大宋没人能动得了他。
事实上也是如此,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谏官和御史弹劾,可他一直屹立不倒,被很多人弹来弹去,却还是到处做知州,祸害那么多百姓,反正就是没垮台过。
所以在心里有底气的情况下,郭承佑显然丝毫不惧。
“赵骏!”
听到赵骏和田昌的对话,郭承佑目光看向牢门外,顿时扑了过来,趴在柱子上,恶狠狠地看着赵骏道:“赵骏,赶快把我放出去,听到没有。”
“你说放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赵骏皱眉道:“我堂堂政制院知院,官家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你在亳州知法犯法,被我抓了个正形。你若好好说话,早点跪地求饶,把罪行一五一十交代,或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现在这般猖狂,分明是没把我放眼里啊。”
“你是什么东西?”
郭承佑大怒道:“我妻是舒王之女,我祖父是中书令。官家还在东宫是太子的时候,我就服侍左右。你是哪冒出来的,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有点意思啊。”
赵骏笑道:“难怪你目无法纪,眼中已经没有大宋的王法。”
“王法?”
郭承佑似乎是怒极反笑,指着上面说道:“王法王法,那是皇家的法,官家要改那就得改,能容你来撒野?你信不信,你现在抓了我,不日官家的赦令就会很快送到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