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无人站出来,司徒文眼中划过失望,只好自己继续说。同时,因为这些人的表现,司徒文临时忽然改了主意,她对徐言说道,“徐掌柜,实不相瞒,如今特兽肉和异兽肉的市场,青山城非常重视。所以,对于这一点,我们是抱着很大的诚意和决心。本来,我想说,我来当会长,你做副会长,而且只有一个副会长,你能否接受?不知道徐掌柜心里怎么想的,我想请徐掌柜直接开价吧。”
徐言听了这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我开价?难不成我的价你能接受吗?我刚才想了,似乎我和异兽商会是最直接的对立竞争关系,好像很难合作啊。”
司徒文看了一眼旁边的异兽商会会长,忽然深吸一口气,“徐掌柜,请开价!”
徐言笑了,“好,既然司徒大人说了,那我就直说。让我加入异兽商会也不难,第一,我来做会长,而不是一个副会长。而且,商会的标准我来决定,我不希望别人把我架空。”
司徒文没想到徐言开口这么大,微微蹙眉,但很快她便有了决断,“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鸠占鹊巢,徐氏标准完全代替了异兽商会。这样的话,对于我……我们在座的各位,有什么好处。”
徐言端起来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这才说道,“好处么?本来异兽商会已经名存实亡,徐氏标准肯定是要成为真正的标准。如果让我成为会长,至少各位还是会员啊。成为会员之后,我也会与各位互相合作,能给各位一些优惠,旁边的城市有些地方我覆盖不到,但各位的渠道能覆盖到。以后各位从徐氏拿货,走的就不是普通价格,而是同为异兽商会成员的价格。另外,徐氏一些以前的配方,我也会拿出来,跟各位之中有诚意的人进行交易,这种情况,如果我不是商会会长,是万万不可能的。”
一旁的周琦神色不豫,他自诩是异兽制作师,特兽大师,可面对徐言,没有占到便宜,连原本的异兽优势也丢了,现如今更是要面临徐言当上会长的恼事,但又无力违抗司徒文的命令,因此只能给自己猛灌水,一言不发。
这一点虽然超过了司徒文最开始的预期,但经过众人不语之后,她也放低了底线。徐言这个要求,刚刚好擦边了她的底线。但考虑到徐言身后的玉钱宗和可能的其他力量,她还是决定,底线似乎可以挪一挪。没办法,这个世界还是实力说话。没本事的人,碰了她的底线,那只能是人没人。像徐言这样的,碰了她的底线,那就只能是她的底线动一动了。
司徒文看向了周琦,只是立刻便又移开了眼睛,转向了徐言,“好,我都答应你。”
徐言也没想到,司徒文居然答应了,还这么爽快,但他面色平静,立刻反应过来,“如此,多谢司徒大人。”
“各位不必拘束,如今事情圆满解决,大家吃好喝好,本官先与大家满饮此杯。”司徒文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司徒文又说了一句,“大家难得相聚,正是互相了解认识的好时候,不要浪费了。”
徐言还在犹豫,邢容却已经端起来酒瓶,将徐言面前的酒杯倒满,小声说了一句,“言儿如今已经成年,而且这酒可不是普通酒,是百香园的招牌,百香酒,喝一杯吧。”
百香酒,徐言倒是知道,挺贵的,武者喝了舒筋活血,减少淤血,甚至能让体内的某些暗伤减轻。至于修者喝了,当然更有好处,神清气爽,数日之内,修为进展加快,着实是难得的佳品。只不过,百香酒自然是也有品级之分,就如同特兽和异兽的肉一样。这里这么多人,应该不是最好的那一批,考虑到司徒文的面子,应该也不会是最低级那种,大概就应该是中等的了。
既然是百香酒,更有邢叔叔的面子,徐言自然不会拒绝,端起酒杯,也同样一饮而尽。口中只觉得先是辛辣,接着便是甘甜,一会儿之后,便又成了清爽,果然是好酒。
看到徐言痛快地喝下这杯酒,邢容也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却又浮起一丝欣慰,他也高兴地一杯送入了口中。
众人看到事情解决,而且是这个结果,心里纷纷盘算起来。几个心思灵活的早就想明白了,这徐掌柜,现在还是徐宗主,敢如此对司徒文说话,必有所依仗,而那司徒文,堂堂校尉大人居然退让了,这姓徐的,真不简单。
实际上,司徒文退让的原因也很简单,她不在乎,或者说,这件事本质上不会损伤她的利益。她之前提出她来做会长,其实是为了平衡两边的情况,她自己肯定是没有什么时间去具体管这些的,也没心思管。要不是这东西每年能为她提供海量的税收和分红收益,她甚至都懒得去当会长。只不过是她做了会长,这东西就有了官方的性质,更容易能有更多利润,而她当然也不是白给这些人背书的。但是,徐言要求做会长,对她来说也省事,不用去承担任何风险了,就算这东西后面有什么问题,也找不到她,只会去找作为会长的徐言。当然,少了这个背书的行为,她会丢失一些收益,但是也不多,考虑到风险也消失,对她来说或许更是好事。正因为如此,司徒文才会爽快退出,直接将会长的位置给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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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切也并不是全然如此,至少换个人跟她说要她让出来会长,她当场就能翻脸。也只有徐言,才能让她坦然接受退让。退让给徐言,和退让给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至于原来的会长,本来就已经干到头了,本来他也只是在众人中稍微多了点优势,又有了周琦“大师”的支持,他才坐稳了会长的椅子。在最近徐氏的异兽发展起来之后,异兽商会内部也有了很多争执,他也已经感觉到,众人对他的不满越来越多。所以,今天司徒文在提出自己做会长之前,并没有跟他商量过,包括后面直接将会长位置给徐言,也没有商量过。因为司徒文知道,这个会长,不是个傀儡也差不了太多,跟这样的人去商量,司徒文都觉得掉价。
徐言不知道司徒文的心路历程,他也不在乎。现在的徐言也是印证了那句话,“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只要不需要求到司徒文,就不需要在她面前忍让,平等相待即可。包括今天,他也是正常的讨价还价,只是徐氏这边实在是优势占尽,他自然底气十足,敢于要价。只不过,这个会长位置到手,却着实让徐言有些意外了。这件事确实算是好事,本来徐氏标准已经是事实上的标准,但毕竟也只是事实上的标准,就差那么一口气。毕竟,很多时候,有个官方的身份,事情会轻松很多。本来,让陌生人建立信任是一个比较长时间的过程,但有了官方的性质,那事情就会简单一些,这个过程就会缩短一半,甚至更多。
徐言的身份转变,在座众人对他的态度自然也是要变了。本来是一个应该仇视,敌视的人,忽然成了自己的商会的会长,他们中很多人自然是无法如此圆润地改变。但也总有一些人早就想脱离商会,与徐言接触了,现在可好,都不用多走一步,已经成了同一阵营的“朋友”,有一个人先开头,后面的也就纷纷端着酒杯,来找徐言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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