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歌头皮一麻,“。。。。。殿下,长歌还是把这衣裳拿去尚衣监吧。”
君陌避过她伸过来抢夺衣裳的手,笑道:“其实还不错,反正我也就平常穿穿,别人也不会注意的。”
孟长歌干笑了两声,君陌看着她的目光流转过思绪,坐到了她对面。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地看着孟长歌道:“你可知,我舅舅王太尉,被革职了?”
孟长歌抬头,“是因为他滥用私行吗?”
君陌笑着摇头,“我母妃是父皇的宠妃,而他又是当朝太尉,一个小小的滥用私刑,左不过就是乏了一月俸禄而已。”
“那是为何?”
君陌意味深长的看了孟长歌一眼,“早年间我舅舅还只是太常寺少卿之时,为人略有些不正派,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之事做了不少,若不是我母妃替他处理,想必也当不上太尉之职,不过,现下这些陈年旧事,却都被人翻了出来,一封密信送与我父皇面前,父皇震怒,已然将他革职查办了。”
难怪这些天君陌总是愁眉不展,原来竟是王太尉出了事。孟长歌皱眉,心中有些忐忑。
“长歌可知这密信是谁送的?”
不等孟长歌去猜测,君陌便接道:“我二哥。”
“巧就巧在,这件事出在我舅舅将你打伤之后。”
孟长歌藏在袖子下的手霎时握紧,是因为他知晓她受伤之后替她出气吗?还是因为这仅仅只是扳倒王贵妃的一个手段。
“这些天来,我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挽回这结局,其实若是只有二哥与苏司寇那一方势力,对付他们我还绰绰有余,眼下最头疼的,便是夜家。”
孟长歌颔首,“夜家?夜大司马不是与四王殿下走的比较近么?
君陌失笑,“还是太后的棋走的妙,下月夜幽姬便要成为太子妃了,夜大司马总不至于胳膊肘往外拐不帮自己女婿吧。”
孟长歌愣神,前世里即便是爹爹不同意她嫁给君陌,但在她嫁给君陌后,爹爹还是全力相帮君陌,眼下他这般帮离澈,便是已经认定离澈这个女婿了,是否也就意味着夜幽姬也认同离澈这个夫君了呢。
那离澈又是怎么想的呢,是开心还是失落。
应当是开心的吧,不然他也不会这儿快就娶夜幽姬。
难道他当真将她忘得如此之快么,难道他当真是个薄情之人,而之前对她的种种都只是一时兴起么。
孟长歌摇了摇头,摆脱了她脑中这些自私的念头,既然不能与他在一起,就该放过他,让他拥有自己的生活,他和夜幽姬在一起也挺好的。
想罢,孟长歌又苦笑,她这是在做什么,竟然在吃自己的醋么,她竟然都忘了,她也是夜幽姬啊。
君陌坐在一旁,看着一会犯愁一会发笑的孟长歌,不觉好奇,竟觉得十分可爱。
他知晓她是在想离澈了,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让他放下了茶杯,茶杯扣到了桌面上,孟长歌才回过神来。
君陌淡淡一笑,“眼下我母妃必定是在宫中大乱阵脚了,其实我早便已告诫过她不要轻举妄动,如今变成这等局面,也只能怨她自己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与我二哥布下的这个局还是相当厉害。”
孟长歌听着君陌的话语,皱起眉头,问道:“我可否询问殿下,对王贵妃了解多少?”
“她虽多般瞒着我在暗中培养势力,但其实我早已都知晓,我的耳目要比她的多得多了。”他疑惑道,“长歌问这个做什么?”
“那她可曾与姜无有过往来?”
“这个自然是没有的。”
孟长歌若有所思。
君陌将她望住,“长歌?”
孟长歌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事,我就是问问。”
君陌一笑,心领神会,却不点破。他从袖中拿出一物,递与孟长歌。
“这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玉肌膏,你将它涂抹在额头的伤疤上,可以淡化疤痕。”
孟长歌接过玉瓷瓶,“多谢四王殿下了。”
君陌却毫无在意地一笑,“我曾说过,你与我之间,不必言谢,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既换不到你的情意,也无需你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