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及一众宫人远远的便垂头俯身行礼。
萧珩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拉着十六的手径直往前走。
就在他们路过众人身旁时,人群中的傅飞燕突然上前两步开口唤道:“摄政王”。
萧珩对此充耳不闻,还想继续向前走时,却被身旁的十六拉住了:“听听看她要说什么”。
现下朝堂大换血,局势未稳情况不明的时刻,十六草木皆兵丝毫不敢懈怠。
萧珩知道她的想法,不想驳她的好意,尽管不耐烦,还是转头问了一句:“何事”?
傅飞燕见他终于开口应答,强压着心下激动的情绪,小心翼翼问道:“王爷可还记得我?三年前在御花园的荷花亭,是您让人救了当时落水的我,王爷可还有印象”?
十六:???
十六在心里吐槽道:这女人没事吧?作为先帝的妃子,众目睽睽之下叫住自己的小叔,就为了叙旧?且她看萧珩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怎么看都算不上清白,这大庭广众之下的非但没有避嫌,甚至还想与之攀上关系,什么鬼?她竟敢孤注一掷的去赌萧珩的怜悯,真不知道眼前人是什么脾性?真没病?
萧珩在心里狂翻白眼,语气冷冷:“不记得”。说完拉着十六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他们走远后,管事嬷嬷不由的嗤笑出声,随即嘲讽道:“摄政王日理万机,哪会将这点芝麻小事放在心上,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事到如今了竟还妄想另攀高枝,安王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真是笑死人了”。
另一名管事太监搭腔道:“就是,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这般姿容也敢上去玷污摄政王的眼睛,真是癞蛤蟆照镜子,好大一张脸。这大齐能让王爷上心的啊,恐怕就只有他方才牵着的六阁主了,听闻王爷此前支援南御就是为了将人接回来”。
一旁看戏的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纷纷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廉耻。
傅飞燕看着宫道尽头俩人的背影,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就是知道萧珩的脾气,知道他眼高于顶一向不会多管闲事,三年前却能出手相救,以为他待自己与旁人会有所不同,加上先前传闻他不近女色,王府连个婆子婢女都没有,更是用自己的臆想无限放大了他对自己的好感。
近来外界传言他南御之行是为了馨月阁的六阁主,结合先前在宫宴上俩人的相处模式,傅飞燕酸了,好不容易等到先帝驾崩恢复了自由身,以为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追寻自己的所爱,可现实又一次的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如今亲眼看着俩人携手并肩,看着昔日的百炼钢为别人化为了绕指柔,她心里的妒火彻底爆发
眼神阴鸷狠辣仿若淬了毒,在心里恶狠狠道: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你的全部目光,凭什么她光往那一站,就能得到你仅有的深情…
———镇国公府:后厨
“夫人,顺序又错啦,应该先加羊乳粉搅拌均匀,再放果干瓜仁”。
沈若瑶说着伸手将灶台边的两个碗调换了位置,将装有羊乳粉的碗推到她手边。
国公夫人尴尬笑道:“你看我,又给忘了,果然上了年纪的人记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