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诊治提点,凌秀感觉舒适许多,便催着他替兄长诊治上药。
凌宸伤在背面腰臂腿根之处,不便当场查看施药。
况且还在受罚之中,也不敢随意离开。
便道:“不过是些小小皮肉之伤,无须急于一时。待罚跪完后,明日再看也不迟。”
“那怎能成?”
凌秀道:“父亲令人打完哥哥,本就该及早查伤诊治。若是打出个好歹,试问父亲于心何安?”
她指着耳房,吩咐喜儿道:“快扶哥哥进去,让郎中好生看诊。”
喜儿上前来搀扶凌宸,口中亦怯怯地嗫嚅劝道:“少爷,您心疼小姐,小姐又何尝不心疼您?还是随奴才进去看看吧……”
凌宸轻叹一声,终于没再拒绝。
所幸施刑的奴仆手下留情,凌宸挨了二十杖,虽然背后被打之处一片青紫,好歹不至于皮开肉绽。
郎中替他擦了舒筋活血的散瘀药,又开了配合饮用的药方,令喜儿去抓药煎煮,细心叮嘱一番,这才离去。
不知不觉,外头天色渐晚,兄妹俩都有些饿了。
她俩虽被罚跪,凌治却并未禁二人饮食。
二婢搀扶着两位主子重新跪好,便也离开出去准备晚膳。
得知凌宸的伤势并无大碍,凌秀心里也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她又累又饿,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各种记忆中的美食。
她咽着口水,越发想念禹王府厨艺超群的厨子。
想到那厨子,凌秀又突然念起巷口那古怪的点心摊,便与兄长说起此事。
凌宸思索片刻,才慢悠悠道:“此事我早已知晓。那点心摊子是禹王府派来的人弄的,否则谁敢任他在此如此胡闹?”
“竟是殿下派来的吗?”
凌秀诧异之余,想到挽风曾有过的猜测,又有些意料之中的释然。
她心里有丝甜蜜,又不禁觉得好笑,便道:“殿下也是犯傻,怎会令人做出这等浑事来?”
凌宸趁机附和着也将李豫好生取笑了一番。
但心里细细一想,他却不得不承认,禹王殿下对待凌秀,确实与待其他被赐婚的女子不同。
怕真是对她存了几分真心的吧?
若非如此,凌宸也不会贸然去求宋先生,请对方帮忙在陛下面前代为催问婚事。
二人正聊着,冷不丁祠堂厅堂内的侧窗被轻轻打开,一个五层的红漆食盒被人缓缓送了进来。
兄妹俩各自端正身形,凝眸盯着那处,正感奇怪。
下一瞬,一个矫健的身影翻窗进来,竟是徐回!
未等对方站定,凌宸便笑着啐道:“你这怂小子,下午唤人去寻你,不得而归。你且说说,究竟逃去了何处?”
徐回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道:“你俩饿不饿?”
他拎着食盒行近二人,单腿半跪,将食盒一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