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天,江少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刺激,她人还小,平日里只会骑骑小马,连跑都不敢,而那小傲娇偏让她骑大马,还不断拿个鞭子拍她马屁股。
后来江少虞阴影了好几年才敢重新碰马,不过也从那天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两个了,至今不知道他们两位究竟是谁,再长大点就慢慢淡忘了,没想到竟然又梦到了这件事。
哭声再耳旁不断,江少虞聒噪的还是睁开了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熟悉的闺房,外加一张上了数岁,眼角满是细微的脸,她声音沙哑道了声,“奶奶。”
张老太太一瞧她睁开了眼,张口哭嚎,“虞儿啊,我的孙子终于醒来!”
江少虞口干无比,喉咙干渴的犹如冒了烟,看向站在一旁泪流满面的翠儿,想让她去端杯水来,刚伸手就被张老太太一把握住,“我的虞儿,苦命的孙子,你被绑架的这一天一夜,奶奶知道后心急如焚,连忙赶来,不亏奶奶求了一夜佛祖保佑,幸好我孙子并没有大碍。”
“谢谢奶奶。”除了江峰源她还有个非常疼她奶奶,只不过张老太太信佛吃斋,常年住在寺庙里,听她这么说,江少虞心中很是感动。
感动归感动,她还是很想喝水,江少虞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盛怀安呐喊着飞奔进来,见她真的醒了激动的双膝一弯,跪地滑行一段到她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鼻涕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烧鱼,太好了你没事。”
江少虞瞧这一个个给哭丧似的,自己再不喝点水,真就该有事了,受不了了的对翠儿喊道,“水!给我水!”
张老太太反应过来连忙说,“水水,快端水来。”
翠儿转身将水端来,盛怀安扶着她半起,江少虞抓着水猛的就往肚子里灌,一杯下肚,喉咙顿时舒爽无比。
她坐起后一眼就看到自己重新被包扎过,肿的有两倍大且麻木到没有感觉的左腿,忽想昨晚晕倒最后的印象,朝歌国人突湧而现,她怎么一觉醒来就回来了?江少虞疑惑的看向盛怀安问道,“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盛怀安刚要回答,门外突然传来江峰源的声音抢先道,“还不是朝歌国的皇子将你救回来的。”
江峰源进来后,先看了她一眼,而后合袖给张老太太行了个礼,“娘,您一夜未睡,现下虞儿也醒来了,您放心去歇会吧。”
江少虞压住想询问的心,也安抚让她先回去睡会儿,张老太太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了句好,翠儿将她扶了出去。
待张老太太走后,她迫不及待开口道,“爹,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暗卫大哥救的我吗?他可跟我一起回来了?”
“什么暗卫?朝歌国的皇子带回来的人只有你和公主。”江峰源道,“自从知道你和公主被绑架,官兵找了一天一夜,爹都快急死了,好在今一早上朝时,朝歌国来的皇子把你和一同晕倒的公主平安带了回来。”
江少虞越听越不对,当时就疑惑这朝歌国人为什么这么巧就出现在了山寨,现在想想,他们冲进山林一副要找什么人的样子,恐怕是早就知道公主被山匪绑架,然后有预谋的将她和公主一道救了出来。
这么做的计划是为了什么?得到皇赏?不太可能。
而且这个计划身为他国之人不可能完成,除非是有本国之人一同预谋的,江少虞唯一想到的人只有宋宴礼,再加上暗卫大哥当时没晕,所以更加猜测是他把她们交给了朝歌国皇子。
江少虞心中对暗卫那个狗贼暗骂了两句,自己晕倒前还担心他出事,没想到傻瓜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细想一下,这宋阎王的阴谋心思也太多了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江少虞叹了口气,忽地又想起一件事,“爹,三年换读生还有两年,你说他们怎么会突然提前来景德国。”
江峰源哦了一声,像似早就知道,很随意的说,“据说皇上邀请的,想让朝歌国与景德国打个友谊赛。”
“比赛?”江少虞上辈子压根就不记得有跟朝歌国人比赛这么一说,不过也是,这辈子的走向变化了许多,她一连二问,“比什么?跟谁比?”
“这个我知道,我今儿在学堂就听说了。”盛怀安终于有插嘴的机会了,“武夫子说皇上下令跟他们比赛的人是咱们白翎书院的人,比赛就在下个月底,比赛内容是蹴鞠,骑马,射箭。”他两手摩擦着掌心,哼哼两声,又道,“朝歌国人这么嚣张,烧鱼,到时候咱俩好好搓搓他们的锐气。”
江少虞又想起那场小时候的梦境,听他这么一说,当即有了热血一战的心。
只是这份热血刚燃起来,就被江峰源冷言冷语从头泼到脚,“休想!我告诉你江少虞,你的腿再晚些就废了知不知道!从今天起,哪都不许去,除非脚好为止!还有你盛怀安,再带她到处乱跑,我…”他看了看四周,没啥可拿来打的东西,罢了气得一甩袖,“反正,没我允许,不准再出门,听到没有?”
一见这种情况,江少虞连忙拉着盛怀安低头,小声跟他解释,“像这种时候咱们就不能说话,容易挨打。”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从来都是只听江伯父一顿嚎躁,不见你挨打。”盛怀安将这句话铭记在心,以后好拿来对他爹用。
江峰源见两人头挨着头,气得一跺脚,“我问你们听到没有!”
江少虞一个激灵,“听到了!”
盛怀安:说好的不能说话呢!?你这叛变的也太快了!!
江峰源哼了一声,朝盛怀安眼睛一瞪,“你不说话是没听到?”
盛怀安对上他的眼睛,当即怂了,“听…听到了!”
江峰源这才满意,“爹还有事出趟门,虞儿你有什么事就吩咐翠儿便可,少下床。”转身要走时想想还是不对,又看向盛怀安,“你也走,让虞儿好好休息。”
“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跟烧鱼讲。”他不想走。
“讲什么讲,你能讲出个什么屁话!”江峰源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出,“一个大男人在女子闺房,像什么话!”
江少虞默默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心中汗道,爹,您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是个姑娘也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