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洗了快一个时辰,出来后没想到那丫鬟还在门口守着,没法她只能乖乖跟去祠堂。
由跪改成坐,由坐变成躺,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直到天蒙蒙亮才终于敷衍潦草的写完认错信。
蒙头大睡。
也没睡几个时辰,第二日一大早又被自己的贴身侍女翠儿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回到房间,坐在铜镜前,由着翠儿一番收拾。
她本相长得白皙柔和,如若穿上女装,五官足以用漂亮来形容。可她在外身份是个男子,这张脸放在男儿身只显得她娘里娘气。
所以每天早上,翠儿都稍微会给她眉毛描粗一点,五官修硬一点,可即使这样,也只将娘里娘气改成面容清秀。
幸好她性格大大咧咧弥补了上去,乍一看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大多人也只会调侃她一个男子太过清瘦。
待洗漱且施完妆,换上了绣着白翎书院羽毛标志的白色衣袍校服。长发全束绾起,只剩下鬓角额边垂下几缕碎发。
浑身干净又利落。
翠儿每次打扮完后都会看的一怔。她家公子简直就是妥妥的明眸皓齿小郎君,姑娘看了都会心动的那种程度。当然,除却她只要不开口说话。
一顿早膳,趁江峰源还未来,江少虞快速用完。一丢下筷子,放下昨晚写认错信,马马背上小书箱出了府。
府外马车早已停候多时,车夫却再她出来时恰好内急去上厕所。江少虞踩上马镫掀开车帘时,车内竟已坐了一个人。
同样穿着校服的盛怀安双手架在脑后,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冲她昂了昂下巴,“烧鱼,早啊。”
这幅画面,江少虞恍惚想起了上辈子,他也是总是这样提前溜进她的马车里等他。
心中有所感触的进入车内放下书箱后。江少虞二话没说,抓着他的手臂就要把他拽出去,“盛怀安,你丫的平时总蹭吃蹭喝就算了,连我马车都蹭,要脸吗你!”
“烧鱼,你干什么。”盛怀安一脸懵逼的扒着车窗,不知她为什么又突然大变,“我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我的车坏了到现在我爹都没给我重买,你不也同意让我先坐你马车吗?”
上辈子他就用的这个借口,当时她信以为真,心想他们来回路程相同,坐谁马车都一样。
没想到这一坐,就一直坐到从白翎书院毕业。后来有一天再他府中游玩时,无意间听到他的仆人议论。
他爹每月都有重新给他买马车的钱,结果他月月没买,夸他聪明的不仅省下这比马车钱,还能天天免费去蹭隔壁傻小子的。
而身为那个隔壁傻小子江少虞,此刻狠狠朝他呸了一声,“小爷后悔了,赶紧滚下去。”
重生一回,她才不要再做大冤种。
盛怀安一听,急了,“不带反悔的啊,别忘了说话反悔那就是猪。”
这是他们小时候的常用语。一旦对方答应的事或者说过的誓言,只要反悔就会变成一头又丑又笨的猪。
“还敢说我是猪?”江少虞憋尽全力想要一脚给他踹出去。怎料,盛怀安回手轻松抓住了她的脚腕,满脸得意,“踢不着,这回可没东西绑着我了。”
江少虞忽然指向他身后大喊一声盛伯伯。盛怀安得意的面容霎时变得惊慌失措,转头望去什么都没有,再转回来时,就见她一脸阴笑。
好家伙,中计了!
片刻,盛怀安摸着头顶的包,如愿坐上了江少虞马车。
这一打闹耽误,天色早已透亮,车夫紧赶慢赶,终于赶在白翎书院大门关闭前到达。
马车刚停下。车夫还未来得及备马凳,就见江少虞和盛怀安两人拎着书箱跳下马车,慌慌张张直奔书院。
白翎书院学堂等级简单粗暴,分为甲、乙、丙、丁。每个等级有五个学堂,江少虞和盛怀安同再最差的丁三班,是太傅下位而来的张夫子每日早课重点督查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