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君越,盯着那炙热的凤火若有所思。他静静地看着回旋的凤凰,眸中一时有些复杂。他想:凤族、返祖的凤凰……原来三百年前,被预言能返祖的凤族后裔,果真就是这人吗?
雪里红怎会料到这般境地,他可没想在这种时候和裴庚直接硬碰硬!他一时慌乱,又气又急,眼光无意间才看见旁边好整以暇的沈君越,“尊上,你不阻他?!”
一旁看好戏的沈君越瞥他一眼,“为何阻止?”他摸摸下巴,“万一这梧桐树知道怎么离开这秘境,能逮住他岂不更好?这里魔气浓郁,实在不适合师兄修炼。”
疯了疯了!雪里红连忙道,“那柏真人……”你们都不关心一下人质安危的吗!
沈君越凉薄道,“钱货两讫,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树内,柏青霄笑眯眯道,“喂?喂,外面还好吧,你发这么久的呆,不会是被烧坏了吧?”
长芜一惊,他回神,看着面前压根起不到威胁作用的人质,面色实在说不得好看。金黄的眸色本是暖调,却透着一股冰冷,“柏真人,我直说吧,只是想请几位帮点小忙而已,何必刀剑相向?”
他一步步往前,“既然你们这么不讲理,那我只好……”
“慢着!”柏青霄连忙做了个手势,他话可还没套完,还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原本的打算,“顺带一问,你知道柏玉霖吗?”
“柏……”长芜一瞬瞳孔微缩,浑身都紧绷起来。
柏青霄微微眯起眼,探究地看着他。
似乎触到了某种禁制,长芜闷咳两声,眼神有点发虚。他蹙眉对着柏青霄,“这谁啊,我不知道,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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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他在怕什么?他隐瞒了什么?柏青霄脑海里盘旋着几个问题。若父亲真的来过,那也是近千年前了,这棵树自述下来时是种子,现在应当已经长大,也就是说遇见父亲时,他还不大。
所以这家伙到底藏了什么?
外头攻击越来越密切。
柏青霄时刻注意着长芜的动静,只见这人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倾斜,似乎随时准备擒下他,“柏真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柏青霄估摸了一下两人距离,在他持续默默后退的小动作下,两人离了快五米。他笑道,“没了。”
长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这样吧。再见。”柏青霄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人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会?!长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立马扑过去,却扑了个空。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那人来。
他明明已经封住了结界内的灵力波动。这人怎么还能凭空消失了?!
火羽岛内,柏青霄伸了个懒腰。
再拿出通灵玉牌。果真如他所想,离开了长芜的领域,通灵玉牌又发起了烫。
柏青霄给裴庚传音。
片刻后,灵泉边上传送阵发亮,旋转起来,阵法中间凭空出现一席红衣身影。
“师尊!”裴庚扑过来,急切地揽住他,上下查看,“你没事吧?!”
柏青霄被一阵大力带到对方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庚扯着外衣作势要除去衣裳检查。他连忙把裴庚推开。
“为师能有什么事?”柏青霄理了理被压皱的外袍,青衣上印着低调繁复的阵法纹路。
倒是这个臭小子。柏青霄见他身上脏兮兮的,眼瞳微红,身上泛着不自知的黑气。
莫不是被鬼灵影响了吧?说来这小子本来就有一丢丢心魔。也不知道鬼灵对凤凰有没有用。柏青霄思索着,动作微顿。
“师尊?”裴庚唤了他一声,组织着言辞,小心翼翼又担心道,“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为师一个大男人,他能做什么?”柏青霄回神,捂着鼻子佯装嫌弃道,“好臭,怎么身上那么重血腥味?自己先洗洗。”
他双掌不由反抗地按在裴庚肩上,把人面转向池子。
“等等,师尊,我还有话没说……”裴庚话都没来得及说,柏青霄毫不留情照着屁股一脚就把人踹进了滚烫的药泉里。
裴庚:……
山洞外,透过半透明的防护阵法,隐约能看到外边的鬼灵散的差不多了。
雪里红在门口徘徊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