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虫?”朱由检接过毛一鹭的奏疏一看,果不其然,还真是蠹虫。
毛一鹭上疏,说是在审理江苏盐案之时,又发现了新的涉案人员,也不是外人,是南京的勋贵。
据一个盐商交代,灵璧侯汤国祚,成安伯郭祚永,东宁伯焦梦熊,三个人也参与了盐业买卖,甚至参与贩卖私盐,那是不亦乐乎。
而且,江苏巡抚毛一鹭上的奏疏,不是他一个人上的疏,而是联名上的疏。除了他江苏巡抚毛一鹭外,还有江苏按察使汪乔年,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路振飞,刑部治安司郎中阮大钺。
派去江苏查案的中央与地方官员都署名了,看样子是证据确凿。
不过,因为灵璧侯汤国祚,成安伯郭祚永,东宁伯焦梦熊,三个人是世袭的勋贵,江苏不好羁押,所以查案的官员便联名上疏,请求圣裁。
这三个人,朱由检还是有点印象的,南明时期,清军南下,这三个人都在南京投降了。
明末时,那些勋贵,在北京的,史书在基本上就是一句话,城陷,死于贼。
而在南京的那些勋贵,基本都投降清军了。
自朱由检登基以来,就极力的扶持勋贵,北京的勋贵还好说,当初张之极去云南时,北京的勋贵随他去了不少。可南京的勋贵则不然,天高皇帝远,又在江南蒙蒙的烟雨之中,纸醉金迷惯了,一点血性都没了,基本上都推脱不去。
朱由检早就看不惯他们了,可就是没有理由,现如今,理由这不就来了。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贩卖私盐,历朝历代都是死罪,汤国祚,焦梦熊,郭祚永,这三个人身为勋贵,却知法犯法,如不严惩,律法何在?朝廷威严何在?”
“传旨,收了这三个人的世袭铁券,免去他们及其家族身上所有的官职和世职。”
“汤国祚,焦梦熊,郭祚永,这三个人,在秦淮河边斩首示众,籍没家产,责令其三族,全部迁移辽东。”
“这事让忻城伯赵之龙去办,南京镇守太监魏忠贤监督,同时,令南京的所有勋贵,去秦淮河边观刑。”
王承恩躬身道:“奴婢明白。”
王承恩退到一旁写诏书,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来,“皇爷,天津总兵刘俊到了,就在殿外等候召见。”
“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就有一名武官在引领下走进乾清宫,朝着朱由检躬身施礼,“臣天津总兵刘俊,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
“谢陛下。”
北直隶设为直隶省后,巡抚驻地为保定府,顺天府作为京师自然是直辖的,不归直隶省管。那么直隶省的河间府与永平府就被顺天府隔开了,永平府就成了飞地。
为了解决这一情况,朱由检就将河间府与永平府之间的部分,从顺天府划出去,设立天津府,归直隶省管辖,同时设天津总兵,以拱卫京师海防。
刘俊,就是在这个时候调为天津总兵的。而这个刘俊也不是一般人,将门虎子,他的父亲,就是刘綎。
“辽东总兵定辽伯满桂,即将交职回京,朕你为擢为都督佥事,接任辽东总兵。你到任之后,率领辽东兵马,继续向北剿灭残余的建奴,为你的父亲,报仇吧。”
刘俊当即跪倒在地,“臣,遵旨。”
“你此去辽东,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会同蓟辽总督杨嗣昌,将目前我军实际控制的区域,派人勘探,绘制地图,同时加强对开垦田地以及迁入人口的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