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狱卒倒很是平静,“能怎么办,把钱给人退了,就说这事咱们办不了。”
“啊?”年轻的狱卒有些不解,“那可是比咱们一年的禄米还多呢,就这么退回去了?”
“糊涂!”老狱卒怒斥一声。
“你小子,就不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刚刚高大人不是已经在点咱们了,你没听见啊。咱们要是再掺和这件事,别说是丢了差事,恐怕连脑袋都得丢了。”
年轻的狱卒连连点头,“对对对,李叔您说的对。”
“我回去之后,就把钱给人退了。”
老狱卒不忘提醒一句,“记住,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规矩,咱们没有办成事,就不能拿人家这钱。”
“你小子也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要是那人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说钱不用给了,那你也得给人家,免得惹麻烦上身。”
“听明白没有?”
“放心吧,李叔,你说的我都明白……”
“嘘~嘘”老狱卒突然拉了年轻的狱卒一下,因为旁边有一名队官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过去。
年轻的狱卒随即闭口不言,几名狱卒加快了脚步,朝着远处疾步走去。
而那名队官则是径直走进来大牢里,缓步来到淮扬兵备佥事高名衡的身旁,一抱拳,“高大人,卑职奉命前去缉拿杨志文的家眷,不过去晚了一步,杨志文的家眷提前被人接走了。”
高名衡眉头微皱,“被什么人接走了?”
“据杨志文的邻居回忆,说来人看着面生,但其中两人看着像是淮安城富商郭有德府上的家丁。”
“郭,有,德。”高名衡在脑海快速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我要是没记错,这个郭有德是盐商吧。”
“大人说的没错,这个郭有德是两淮的大盐商,坊间流传,这个郭有德最初以贩卖私盐起的家,后来洗白了,而且结交了不少的达官贵人。”
“你派人,将郭有德给我看住了。”
“是。”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高名衡问道:“外面怎么了?”
一名书吏快步走了进来,“大人,江苏按察使司按察使汪乔年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