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能也清楚,孙传庭在清查田地,眼看着就要清查完了,要是追缴起钱粮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所以,我们就想请将军帮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这事是朝廷下的令,孙传庭亲自主持的,我如何帮得上忙。”
赵煜功淡淡一笑,“将军,清查田地的田册,就放在藩台衙门的经历司内。这西北之地,气候干旱,难免有些意外。”
“你是让我放火烧了那些田册?”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赵煜功不紧不慢,“将军,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彼此熟悉,知根知底,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还引不起一场大火吗?”
“你在威胁我!”
“将军,有些事,你也不希望孙传庭知道吧。”
那人右手狠狠的捏着酒杯,最后一饮而尽,“此事过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说罢,那人便起身离开。
赵煜功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拿了我们那么多好处,你还想脱身,做梦!”
是夜,陕西布政使司经历司,突然燃起大火。
“走水了!”
“走水了!”
“走水了!”
三边总督的驻地,原本在固原,孙传庭为了卫所之事,特意跑到了西安。
孙传庭刚刚睡下,就听到外面有人呼喊。
孙传庭随手披上衣服,就走出了门,拦住了一人,问道:“哪走水了?”
“大人,是经历司走水了。”
“哪个衙门的经历司?”
“是布政使司衙门的经历司。”
孙传庭看着着火的方向,确实是布政使司,想到那些田册,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那火气,比布政使司的大火,还要猛烈。
孙传庭这会也睡不着了,回屋穿好衣服,提笔写了一封调令,而后盖上印信,唤来自己的亲兵。
“拿着调令去左哨营驻地,让林兆鼎将军带着左哨营连夜赶过来。”
“是。”
清晨,大火散去。
孙传庭看着经历司的断壁残垣,心中却是异常的平静。
他之所以连夜将左哨营调来,就是因为左哨营是京营,没一个陕西兵,由老将林兆鼎统领。
林兆鼎原本在平定奢安之乱时就担任总兵,一直在南方任职,后京营整训时被朱由检调为左哨营主将,和本地人没有瓜葛。
孙传庭这次,是真的要动真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