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听出了朱聿键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提醒我给李尊祖牵马执蹬吗。
“殿下放心,我这就引领宁远伯入城。”
说着,黄台吉径直走到李尊祖的马前,接过了李尊祖手中的马缰。
“宁远伯,我这就引领您入城。”
“有劳贵驾了。”
李尊祖看着为自己牵马执蹬的黄台吉,心中暗自思虑,当初,努尔哈赤是不是也经常像这样为我曾祖牵马执蹬啊。
那今日,我也算是没有堕了祖上的威名。
朱聿键此行,还带了几名画师,他们见黄台吉为宁远伯李尊祖牵马执蹬,便立刻动手画了起来。
事后,有一读书人为其中一幅画作写了一篇文章,其中一句,便是奴酋贪生,极尽谄媚,为苟活,不惜牵马执蹬,卑躬屈膝,尽显丑态。
待黄台吉为宁远伯李尊祖牵马进了广宁城,便迫不及待的扔开了马缰。
朱聿键见状,微微一笑,纵马来到宁远伯李尊祖的身旁,看向黄台吉,“贵驾可真是行动果决啊。”
“不过,贵驾也大可不必如此,真要是论起来啊,你和宁远伯也不算是外人。”
“当初,令尊努尔哈赤,可是拜了昔日的辽帅李成梁为义父,那贵驾也算是辽帅李成梁的孙辈。而宁远伯的曾祖便是辽帅李成梁,这么算起来,贵驾,你还是宁远伯的长辈呢。”
“当长辈的给晚辈牵一牵马,也没什么。”
宁远伯李尊祖听了这话,也知道朱聿键是存心恶心黄台吉,便立刻接话道:“殿下,您说笑了。”
“我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家规还是很严格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我李家的门的。”
朱聿键听罢,哈哈一笑,“宁远伯说的在理,在理啊。是本王想当然了,唐突了。”
接着,朱聿键又看向了黄台吉,“那这么看来,贵驾是没有令尊那个福分了。”
黄台吉听了这话,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是问候了唐王朱聿键的祖宗十八代以及明太祖朱元璋的祖宗十八代,顺带还问候了李尊祖的祖上。
“殿下,宁远伯,您二位说笑了,这个福分,小人着实是不敢高攀。”
“福分不福分的不重要,”朱聿键紧紧盯着黄台吉,“贵驾,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东西啊?”
黄台吉自然知道,朱聿键说的是三千万两白银的赔款。
“殿下,此等大事,怎么可能会忘呢。”
“白银就在前面的院子里,还请殿下随我来。”
朱聿键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先命一队士兵过去,四下查看,没有问题之后,他才过去。
只见,院子的库房里,摆放着上百口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这都是黄台吉命人连夜从沈阳运来的,沈阳的府库不够,又命各王公贵族捐献,或是直接搜刮,这才凑够了三千万两白银。
朱聿键看着这些箱子,“全部打开,腾骧左卫,上前清点。”
许久,才清点完毕。
腾骧左卫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数钱数到手抽筋。